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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里心思深沉,面上为人平和,平时待人温和惯了,跟江晚殊相处太久,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的作妖,这一眼也根本宣泄不出什么,江晚殊照单全收,耸耸肩,又转头往窗外看去。
她心里还绕着黎明之前出现在北邙山上的那一队人,不知不觉间出了神,她将手肘枕在窗沿上,侧身望向外面的街道,一边回忆那只搭在岸边的手。
她虽然在水潭附近,但四周光线晦暗,看不清那只手究竟是什么模样,只依稀瞧见它是惨白的,骨节凸起,像是褪去了皮肉的白骨。
方恒见江晚殊似在出神,也就没打扰她。他回头望了一眼满座哄闹的宾客,又立刻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地提起桌上的茶壶,往两个茶杯里倾倒。烟雾腾腾,茶香四溢间,又听江晚殊问他:“北邙山上除了坟墓,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吗?”
她不知何时坐正了,声音压得很低,笑意凝固在雪亮的双眸里,转而变化成某种深沉而莫测的神色。
方恒微微一笑,推了一杯茶到她面前:“丰朝元年到三十七年,璧姬不是曾经被囚于北邙山么?”
此言一出,江晚殊立刻就懂了,弯起眉眼朝他笑一下。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对视,眼里都藏着秘密,讳莫如深。角落里存在着微妙的平衡与安宁,与满座热血豪情的江湖人格格不入。
片刻之后,店小二来上菜,吆喝声中,两人同时偏开了目光,恢复如常,江晚殊拿起筷子夹菜,方恒调整了碗碟的位置,和她随意地闲聊起来。
眼前这道红烧黄河鲤鱼,色泽红亮,香味扑鼻,江晚殊刚刚夹起一块,余光瞥见一个年轻姑娘正往这边走,立刻将鱼肉丢进了碗里,端正坐姿,左手托着下颌,一边看了方恒一眼,收到了对方怨气十足的一道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