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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穆阳再也回不来了，看不到海王星组合分崩离析至斯，看不到他和方皓言形同仇敌陌路，也看不到他自今年来，手腕上大大小小或新或旧的刀伤。
无论他再怎么任性作死，跟庄龙打到天翻地覆，穆阳都不可能知道了，甚至，连方皓言都再也不会回头。
他记得与方皓言吵得最凶的那一次，是在穆阳车祸身亡后第三个月的某一天，他在云景文化公司的休息室里，找到方皓言，质问他：
“我们从韩国回来那一天，为什么会有人冒充我，和陈璐、阳哥上了同一辆车？就为了引开记者？”
“我怎么知道？那是安总的安排，我一下飞机就被公司的保镖带走了！你以为我愿意啊？出了这样的事，你以为我不难受吗？”方皓言从一开始，情绪就有些激动，他本就是个喜怒都写在脸上的人。
“有人想让公众认为，陈璐是我的女朋友？就因为演唱会彩排事故的责任在我，所以公司想把陈璐也推在我身上？我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江澄羽是个简单的人，但并不代表他什么也看不懂。
方皓言怒急而起，“你说你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因为你，失去了一个孩子！自己还差点没命！你敢说你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孩子是谁的？”江澄羽忽然凄凉笑了，“你敢认么？用你的事业前程，用你的人气流量，用我们整个组合的荣光，去认了这个孩子？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但是你做的事，你敢负责么？”
方皓言忽然全身发抖，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瑟缩地后退着，退到墙边的角落，半晌，他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大喊：“江澄羽，你以为你是谁？你不是我老板，也不是组合的队长，你凭什么管着我？就因为你比我和小昀大了那么一点，你就处处以大哥自居，十年了，你管我训练，管我生活，管我工作，现在还要管我谈恋爱！你有什么资格？”
江澄羽的身形也顿住了，他从没想过，这些话会从方皓言的口中说出，他原以为，他与方皓言的感情无与伦比，即便是他谈了恋爱，也依然是他从前的兄弟。从小到大，他们能够来到这里，成为给安昀陪衬的绿叶，万里挑一。他们相依为命，相伴成长，他教他唱歌，督促他训练，教他如何面对记者，帮他料理生活起居，替他隐瞒恋情……这十年来，他像穆阳对待自己一样对待他，却到头换来一句：你有什么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