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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溅起许多烟尘,想来这铜箱的主人也应该经常来打理收拾一番。
沈惊鹤凑过头往里头一看,却是情不自禁一愣。
——他本以为里头是什么奇异珍玩,然而放眼所及的,都是一些半旧的玩具与杂物,普普通通的,丝毫看不出特殊之处。
梁延小心捉起一只草蚱蜢,捧到手心递到沈惊鹤跟前,抬眼笑着看他,“这是我跟小厮学会编的第一只蚱蜢。你别看它半边编得歪歪扭扭,在当时我可是宝贝坏了,旁人连碰一碰我都不肯呢。”
沈惊鹤也伸出指尖轻轻触了触蚱蜢有些歪的头,粗糙的草叶划过指腹,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知如何描述的感觉。
“是不是很可爱?”梁延看着沈惊鹤和草蚱蜢慎而又慎的初次接触,好笑地开口。
“嗯。”沈惊鹤轻轻答了一声。
“还有很多这种老物件呢。”梁延继续在铜箱中翻找着,一件又一件地为沈惊鹤讲解着,“这是我最早刻出的一方印章,当时还不小心在指头上划了个口子,险些没把娘心疼坏。这是那年新春我最喜欢的剪纸,这是左边第二个巷口家的泥人,还有这个,这个是我第一次正经写出的文章……”
沈惊鹤怔怔地望着他,眼睫难以抑制地颤抖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汪柔柔漾着的温水中漂浮,被泡得涨涨酸酸的,有些发涩。
他知道梁延在做什么——他在用一种极为笨拙而真挚的方式,将自己过往的岁月一点点铺陈展开,摊平了,晒暖了,小心地捧到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