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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到苏屿白大褂上的第109粒金粉时,住院部走廊的挂钟突然多出一根翡翠色指针。它切割空气的声响像碎玻璃在头骨里震荡,那些被循环磨钝的痛觉神经在此刻苏醒。
你开始记得了。苏屿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的左掌心,血液在落地瞬间变成金粉。我俯身去捡,却发现每粒金粉都映着不同循环的片段：第28次我咬破他嘴唇的齿痕,第65次他藏在听诊器里的银杏标本,第137次我在他心跳停止时吞下的金粉胶囊。
医用电梯的楼层按钮开始增殖。负十八层的标识渗出冰霜,那里存放着液氮心脏的金属棺椁。当电梯井传来婴儿啼哭,苏屿突然将我推进轿厢。镜面不锈钢映出我锁骨处的金粉正在重组,拼出不要相信他的血红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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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标着2013号样本的液氮罐里,我找到了自己的心脏。它被包裹在金粉浇筑的琥珀中,冠状动脉表面刻满晨光广告的提案编号。附着在心室壁的肿瘤组织,正以我修改提案的节奏生长。
苏屿的掌纹突然浮现在罐体表面。2013年11月7日,实验日志显示他盗用了我的基因样本——那些粘在提案书上的金粉,原来是他植入的时间锚点。培养液里悬浮的银杏孢子,正在同步复制我每次循环的记忆数据。
你才是最初的载体。苏屿的声音从通风管道渗进来。我砸碎液氮罐的瞬间,整座医院开始像素化分解,只有那棵银杏树在数据流中逆向生长。树根处埋着我童年丢失的银手镯,内侧刻着顾屿的医生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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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循环计数器跳到520次,苏屿的癌细胞突然开始开花。那些灰白色珊瑚增生迸裂成银杏花苞,每片花瓣都是我被删除的记忆碎片。我扯开他的衬衫,发现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下藏着微型沙漏,金粉正从生流向死的刻度。
提案书是培养皿。苏屿咳出带叶脉的血丝,你每修改一稿,就在我的时间线里多活一天。他脖颈处的血管突然凸起成树根状,皮肤下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晨光广告打印机里的金粉墨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