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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望着她校服第二颗纽扣的反光,突然想起地下通道那枚薄荷糖。当便利店阿姨用上海话喊小姑娘侬钞票没付,他抓起贝斯冲出门,琴箱上还粘着琴行的檀香。
浦东金融城的晨雾还未散尽,陈默已站在38楼会议室。落地窗映出他西裤上的咖啡渍,像块褐色的胎记。投影仪蓝光中,张总的金表链在方案书上投下栅栏影。
陈总监,贵司对Z世代的认知还停留在火星文时代乙方创意总监转动银戒指,我们要的是赛博朋克,不是怀旧CD。
小夏突然推门而入,碎钻美甲上沾着咖啡沫：抱歉张总,星巴克洒了。她递上湿巾时,陈默闻到她发间飘来的祖马龙蓝风铃香——和妻子当年婚礼捧花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散会。张总摔门震落墙上的《年度最佳团队》奖牌。陈默盯着咖啡渍里的倒影：二十八岁的自己正抱着女儿举高高,现在那团奶香已经能画出获奖的火箭。
暮色染红黄浦江时,他在便利店买了女儿指定的草莓牛奶。收银台旁的玫瑰束沾着露水,店员说这是最后一束自由女神——妻子最爱的品种。
推开家门,玄关镜映出他凌乱的领带。妻子在开放式厨房煮意面,蒸腾的热气里,她耳后的茉莉香突然让他想起地下通道的薄荷味。
朵朵在房间画她的'太空城堡'。妻子翻炒意面的动作像在颠动琵琶弦,家长会你又食言了。
陈默把玫瑰藏到身后,牛奶盒在掌心洇出冰凉的圈：张总临时……
陈默。妻子突然转身,围裙带扫落调料罐,上周你说要调去杭州,是认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