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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玉牌引它现身,再烧干净。柳三娘递过玉牌,我下去,你守着。血面一出来,点火烧了它。
不行！周玄龄拦住她,你下去必死。我去。
柳三娘盯着他看了片刻,冷哼道：随你。但下去后,别信你看到的任何东西。血面会挖你的魂,骗你心。
周玄龄点头,接过玉牌,深吸一口气跳进裂缝。裂缝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湿冷,像泡在血水里。他举起玉牌,牌身亮起微光,照出一条窄道。道旁全是白骨,骨头上爬满细小的红虫,啃得沙沙作响。他咬牙往前走,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低语,像女人在哭：救我……救我……
他猛地转身,却见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长发披散,脸被血糊满,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那身影朝他伸出手,手指滴着血,低声道：玄龄,是我……你娘……
周玄龄一震,脑子里闪过母亲死时的画面。他咬牙低吼：你不是我娘！举起玉牌砸过去,那身影尖叫着化成黑雾,散了。
可下一秒,窄道震了一下,地面裂开,一张血红的脸从底下浮上来,足有磨盘大,眼珠凸出,嘴里满是尖牙。它张口吐出一团红雾,雾里浮现无数张人脸,全是镇上死去的人,哭着喊着朝他扑来。
第十六章《血面噬魂》
裂缝下的窄道像是活物的喉咙,湿冷的墙壁上渗着黑红的黏液,滴在地上嗤嗤作响。周玄龄紧握玉牌,微光照亮前路,可那光芒像是被黑暗吞噬,只能映出一小片模糊的轮廓。他每迈一步,脚下就传来咯吱声,低头一看,白骨被踩得粉碎,骨缝里爬出的红虫像针一样刺进他的鞋底,疼得他咬紧牙关。
血面浮在窄道尽头,磨盘大的脸悬在半空,眼珠凸得像要炸开,嘴里满是尖牙,牙缝里挂着腐烂的肉丝。它盯着周玄龄,嘴角咧开,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像无数人声叠在一起,刺得他耳膜发疼。红雾从它嘴里喷出,雾里的人脸越来越多,全是镇上死去的人——李二、翠花、王屠夫,甚至还有周长庚,他们的脸扭曲得像被剥了皮,哭喊着朝他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