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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学家回城后疯了,整日对着盆栽自言自语。有次护士听见他哀求:姑奶奶饶命,我再不敢了...那盆栽里,赫然是株幼苗槐树。
消息传回村里,守树记者只是轻笑:早说过,科学解释不了。他转身给老槐树系上新的红绸带,带子上墨迹未干,依稀是首《鹧鸪天》。
而今老槐树被列为古树名木,树下立了石碑。游客们只当是文物保护,唯有村里孩子知道,每当初一十五的月光照在碑上,隐约能看见个穿红衣裳的姑娘,在树影里轻轻研墨。
植物学家发疯后的第三个甲子,省文物局来村里普查。带队的女博士抚摸着老槐树皲裂的树皮,突然触电般缩回手——她的指尖沾着未干的血迹。
这是...她话音未落,整棵树突然簌簌作响。六百年的古树在众目睽睽之下,飘落一场不合时令的槐花雪。花瓣落在她肩上,竟化作点点墨痕,拼成半阙《雨霖铃》。
当夜女博士做了个梦。红衣女子在月下展卷,朱砂笔点着她的眉心说:你前世在此题过诗的。醒来时,她枕边多了支斑驳的鎏金簪。
考古队用遥感探测,发现树根深处埋着个青石匣。开启那日全村人都听见了叹息,匣中只有幅腐坏的画,依稀可见红衣女子倚槐望月的轮廓。奇怪的是,画上题跋的日期,分明是女博士的生日。
如今女博士辞了工作,在树下开了间书院。每逢雨夜,村民都能看见阁楼亮着两盏灯——一盏是现代台灯,一盏是古老的油灯。
女博士的书院开了十年,渐渐成了远近闻名的奇谈。有人说半夜经过时,能听见里面传出两个女子的谈笑声,一个说着现代普通话,一个却是百年前的官话腔调。
这年深秋,书院来了个古怪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