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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顾总。穿唐装的老者拄着沉香木杖走近,袖口龙纹与顾承泽的袖扣一模一样,当年令堂托我保管的股权书,该物归原主了。他递上鎏金木匣时,露出虎口处茶盏形状的刺青。
顾承泽的拇指摩挲着木匣暗扣,机关弹开的瞬间,林深闻到熟悉的硝烟味。泛黄的信笺飘落,字迹被血渍晕染得斑驳：给小泽的成年礼——母亲用命换的顾氏海运走私账册复印件。
张伯原来真是母亲旧部。顾承泽将木匣交给助理,指尖划过老者手背刺青,当年往战区寄匿名药箱的人,是您吧
林深正在诧异,手机突然震动。医院发来视频请求,屏幕里插着呼吸管的妹妹举起蜡笔画——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青花瓷瓶旁,眼角坠着泪痣。
移植手术很成功。主治医师摘下口罩,右眼尾的痣鲜红欲滴。顾承泽猛地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林深这才发现医生白大褂内隐约露出茶盏刺青。
茶室氤氲着雨前龙井的栗香,林深握着小楷笔为汝窑盏撰写传承档案。顾承泽的西装外套还披在她肩上,袖口残留着昨夜暴雨的气息。
顾明远判了死刑。他将下巴搁在她发顶,右手无意识摩挲她腕间银镯,他书房暗格里藏着父亲的头骨,天灵盖嵌着盏托碎片。
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点,林深想起防空洞里那张泛黄照片。父亲修复的错金弩机,此刻正躺在顾承泽送她的檀木箱里,弩身刻着与盏底相同的钢印编号。
明天去扫墓吧。顾承泽忽然咬住她耳垂,呼吸喷洒在修复台前的X光片上。荧光屏显示盏托内部嵌着微型胶卷,二十年前央行劫案的运钞路线图在造影剂下纤毫毕现。
林深转身将额头贴在他心口,那道茶盏疤痕已经结痂,随心跳起伏如活物。顾承泽喉间溢出喟叹,抓着她手指按向自己后腰——子弹擦痕交织的皮肤下,隐约有瓷片流动的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