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铀矿石从伤口生长出晶体脉络时,林夏终于理解轮回的本质。每个二十年周期都是量子态的塌缩与重组,所谓古镇不过是困在薛定谔方程里的概率云。那些克隆体是不同时间线上的自己,而青铜兽实则是维持时空褶皱的磁约束装置。
周阿婆的机械臂刺入反应堆的刹那,林夏抓住控制棒反身贯穿量子计算机。地宫开始量子隧穿,静安寺在时空中分裂出无数镜像：1943年的日军实验室与1998年的暴雨现场在平行空间重叠,克隆体们的怨念化作狄拉克海中的正电子流。
该结束了。林夏跃进环形粒子加速器,任由强子对撞将自己分解成希格斯玻色子。在普朗克时间的尽头,她看见最初的真相：1908年通古斯大爆炸坠落的陨石,正静静躺在古镇地窖深处,那些所谓铀矿不过是外星文明遗留的量子计算机碎片。
当上海外滩的晨光穿透辐射云时,青铜镜在博物馆炸成量子尘埃。所有相关档案随之湮灭,只有苏州河面漂着的褪色嫁衣,证明某个被困在时空闭环里的灵魂终于逃逸。
第十夜：通古斯之泪
林夏的防护服面罩映出少女的虚影,那身藏青振袖和服在黏液中洇开墨痕。她脖颈处的铀血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渗出的液体在石板上画出扭曲的图腾。手机突然震动,1945年的电报再次浮现：菊字9427号实验体出现时空坍缩症状,请求启动衔尾蛇应急预案。
少女的指尖穿透黏液按在林夏掌心,一股冰寒顺着神经直抵脑髓。无数画面在视网膜上炸开：青铜兽首容器里的陨石浆液注入沙俄士兵体内,他们的皮肤下浮现出与陨石相同的蜂窝纹路；长崎废墟中,731部队的研究员用手术刀割开孕妇腹部,取出的婴儿心脏跳动着幽蓝光芒。
这些都是你的记忆林夏咬破舌尖保持清醒,铀血混着唾液滴在少女眉心。虚影剧烈震荡,和服领口滑落,锁骨处的蛇形刺青与林夏后颈的胎记完美重合。
防空洞顶部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一架锈迹斑斑的电梯缓缓降下。轿厢里堆满泛黄的实验日志,最新一页用俄文写着：1908年6月30日,通古斯陨石含有时空锚点,需以血脉为引才能激活。我们在等你,林夏。
少女的声音变得虚幻：1908年的沙俄士兵是我的父系祖先,1945年的孕妇是我的母系祖先。他们都是衔尾蛇计划的实验体,而你......她的指尖点在林夏心脏位置,是集所有时空锚点于一身的完美容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