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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收网了。裴雪望着被带走的林芷,突然将青铜钥匙按在沈知鸢渗血的掌心。钥匙凹陷处渗出的液体遇血沸腾,在两人交握的指缝间凝成地宫二字,正是三十年前百名秀女献祭的最终地点。
第七章·花神泣血
酉时的更漏裹挟着牡丹香漫过飞鸾阁时,沈知鸢正用银针挑开御赐的芍药酥。酥皮碎屑落在青玉碟中,竟蚀出北斗七星状的孔洞——与冷宫枯井边的硝石痕如出一辙。
姑娘当心。裴雪突然按住她执筷的手腕,月白广袖扫过食案时,沈知鸢嗅到熟悉的伽南香混着铁锈味。三日前的墨龙睛鱼腹中,那枚青铜钥匙此刻正在她袖袋发烫,匙柄狼头纹与裴雪腰间新悬的鎏金香囊暗合。
花神赐福——
掌事嬷嬷尖利的唱喏惊破满殿暗涌。十八名宫娥捧着鎏金牡丹盏鱼贯而入,每盏花蕊都嵌着粒鸽血石,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红光。沈知鸢盯着盏中琥珀色的琼浆,忽然发现液面倒映的琉璃宫灯竟全数熄灭,唯余太后鬓边的九尾凤钗灼灼如炬。
裴雪忽然在案下塞来半截优昙婆罗枝,花萼处用朱砂写着子时三刻。沈知鸢会意,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花枝插入翡翠觥,晨露触到花汁的刹那腾起青烟——这与父亲说过的鸠羽入昙之毒分毫不差。
请诸位小主品鉴御酿。太后腕间的伽南香佛珠咔嗒作响,每响一声,前排秀女的牡丹盏便泛起涟漪。沈知鸢看见礼部尚书之女饮下琼浆时,耳后浮现出与苏婉清如出一辙的蛛网血丝。
变故在第七声佛珠响时骤起。
我的眼睛！江南盐商之女突然惨叫,指缝渗出的黑血滴在牡丹盏中,竟引得盏底鸽血石爆裂。沈知鸢猛然站起,翡翠觥中的晨露泼洒而出,遇毒血化作白雾,雾中赫然显出血书凤堕幽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