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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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他又会发出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痛着家人的心。每一次呻吟,都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让人不禁为他的痛苦而揪心。老伴儿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手粗糙而又温暖,曾经无数次为这个家操劳,此刻却只能无助地看着他,希望能用自己的温度给他一些力量。
孩子们也都从外地赶了回来,围在床边,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担忧。大儿子黄志强,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平日里坚强得像座山,此刻却红着眼眶,默默地守在父亲的身边。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用那宽厚的肩膀背着他,走过村里的每一条小路。那时候,父亲就是他的天,是他最坚实的依靠。而现在,看着父亲躺在病床上,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
二女儿黄晓燕,轻轻地抚摸着父亲的额头,泪水不停地流下来。她回忆起小时候,父亲总是把最好吃的东西留给她,在她受委屈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前保护她。如今,她多想再听听父亲那温暖的话语,再感受一次父亲那粗糙的大手的抚摸。
一家人就这样守在黄大麻子的床边,一刻也不敢离开。他们多么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希望黄大麻子能够挺过这一关。他们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向上天祈求,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取父亲的健康。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残酷,奇迹并没有发生。黄大麻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告诉家人,准备后事吧。那一刻,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家人们压抑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老伴儿紧紧地抱住黄大麻子,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襟。她喃喃自语道：老头子,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完呢,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看着孙子孙女长大的……孩子们也都围了过来,抱成一团,痛哭失声。
在黄大麻子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光亮。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的家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微笑里,有对家人的不舍,有对这一生的释然。他想抬起手,再摸摸孩子们的脸,可是却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地说道：别难过,好好过日子……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家人的心上。
说完这句话,黄大麻子的手缓缓地垂了下去,眼睛也慢慢地闭上了。他的呼吸停止了,心跳也消失了。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安静。
家人们悲痛欲绝,他们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大儿子黄志强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泪水无法控制地流下来。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治好父亲的病,恨自己不能让父亲多享几年福。二女儿黄晓燕扑在父亲的身上,哭得昏天黑地,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父亲还能像以前一样,坐在门口晒太阳,等着她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