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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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珩低笑一声,握着她的手指向碑文裂痕。指腹划过建宁四年时,血色幻象再度涌现——
鸩酒倾洒,陈寔须发尽白倒在诏狱,而执杯的手戴着崔氏祖传的鹰纹扳指。
此碑有异。陆昭猛地抽手,刻刀不慎划破崔珩掌心。血珠坠入碑文凹槽,竟如活物般游走重组,光和七年诛崔氏七个血字触目惊心。
崔珩眸色骤暗,染血的手掐住她后颈按向石碑：妖言祸世,当诛。
额角撞上冰冷碑面时,陆昭瞥见远处闪过黄门侍郎的赭色衣角。电光石火间,她突然抓住崔珩手腕：尚书可闻'奎星逆行,女主当兴'此刻中常侍王甫的人正看着呢。
暗处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轻响。
崔珩指尖微顿,突然扯开她素纱中衣。寒风卷着雪粒扑在锁骨处,陆昭刚要挣扎,却见他用血在碑上疾书：陆氏女祸,天罚将至。
那就看看。他咬破指尖在诏书上盖印,是谶语先应验,还是陆御史先学会求饶。
血迹未干的帛书飘落在地——
[迁御史陆昭为尚书令属官,即日赴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