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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哗然中,我被人潮挤到角落。手里羊皮图突然发烫,背面的鸭血汤污渍遇热显出字迹:午时三刻,骰子听骰。说书人不知何时凑到耳边:小子,知道怎么让鸭子自己跳进烤炉吗
日头爬到房檐时,我蹲在瓦市口数糖人。耍猴戏的铜锣刚响,后颈突然抵上个冰凉物件。穿茜色襦裙的姑娘挨着我坐下,腰间红蜻蜓香囊轻晃:客官,您的芝麻糊忘加糖了。
她袖中滑出枚象牙骰子,六面却刻着天地玄黄四字。我摸出陈三当票晃了晃:劳驾,兑个庄。姑娘忽然抓起我的手腕按在馄饨摊上,滚烫的汤勺贴着指缝砸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她蘸着面汤在案板写画,葱花拼成的竟是漕运码头布防图。骰子突然在我掌心自转,刻字面拼出戌亥二字——正是昨夜惊堂木显示的鬼门礁时辰!
斜刺里飞来颗肉丸子,正砸中姑娘手腕。说书人蹲在对面屋顶啃鸡腿,油乎乎的手指比划着八卦方位。姑娘脸色骤变,甩出三枚红蜻蜓暗器,却被说书人用鸡骨头一一击落。
小姑娘家的,玩什么刀枪。他吐掉鸡骨头,袖中飞出捆鱼线缠住我的腰,走你!我像个风筝似的腾空而起,瞥见姑娘从发髻拔出银簪吹响。巷尾顿时传来隆隆脚步声,八个扎红头巾的壮汉破墙而出。
说书人拽着我七拐八绕,最后钻进间茅厕。他踹开粪坑木板,底下竟是条幽深地道:御史办案,闲人退散!我扒着粪坑边沿干呕:您这入口选得...呕...颇有味道...
这叫大隐隐于市。他摸出火折子点燃墙边油灯,火光映出满壁朱砂符咒。惊堂木突然自我怀中飞出,咔嗒嵌入石壁凹槽。齿轮转动声中,地道豁然开朗,露出座琉璃为瓦、黄金铺地的地下宫殿。
穿蟒袍的玉雕判官手持算盘,秤砣上刻着天下太平。说书人突然扯掉假须,露出眼角一道蜈蚣疤:二十年前我查漕运亏空,就是在这被灌了水银。他掀开判官袍摆,底座密密麻麻刻着百余名官员的名字,最新一道刻痕还泛着金粉——正是户部侍郎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