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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蜻蜓姑娘在盐雨中化作青烟,唯剩枚红蜻蜓发簪插在淤泥里。说书人将御史官印抛向空中:铁面判官何在惊堂木突然发出龙吟,盐晶状纸自动拼成獬豸巨兽,将户部侍郎的玉牌嚼得粉碎。
晨光破晓时,护城河漂满闪着金光的盐粒。王县令抱着西洋镜碎片喃喃自语:本官要照镜子...本官最清廉...周师爷在鱼群里扑腾,活像只褪毛的落汤鸡。
三个月后,我在舅舅面馆门口挂上代写诉状的幡子。惊堂木被供在香案上,木纹间的明镜高悬已褪成暗红。说书人——如今该叫崔御史——蹲在门槛啃糖蒜:小子,可知真正的好戏在哪
他掀开后厨门帘,蒸笼热气中浮着幅新绘的漕运图。舅舅揉着面团轻笑,案板上用葱花拼出天下无冤四个大字。面汤锅里浮沉着鎏金铜壶,正咕嘟咕嘟煮着新采的明前茶。
窗外忽有孩童脆笑掠过。卖货郎摇着铃铛走过青石板路,那声音竟与丙字号仓房的青铜铃一模一样。我伸手去够惊堂木,却抓了把金粉——木身不知何时已化为齑粉,唯留翡翠貔貅印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
惊堂木本是人心铸。崔御史把糖蒜抛向空中,被突然飞入的麻雀叼个正着,碎了旧的,自会有新的长出来。他袖中滑出枚新刻的乌木,隐约可见民为贵三个小字。
对面茶楼忽起惊堂木声,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处:...只见那青天化作漫天盐,贪官污吏无所遁形!满堂喝彩声中,我望向衙门口新换的登闻鼓,鼓面红漆在艳阳下亮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