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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液体渗进满地玻璃渣,像极了七年前暴雨夜她转身时,他在积水中踩碎的月光。
时光裂痕（上）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在午夜格外清晰。
陆砚深站在医院档案室的蓝色荧光里,指尖悬停在电子病历系统的删除键上方。沈星蔓的主治医师账号正在他面前闪烁,只要按下确认,就能抹去那个凌晨三点四十七分异常的生命体征记录——那是她偷偷拔掉监护电极,潜入地下实验室的时间。
滴——
指纹验证突然发出警报。屏幕弹出加密文件夹,标题栏显示着黑天鹅计划的猩红标识。陆砚深瞳孔微缩,这是陆氏药企被联邦调查局叫停的非法人体实验项目,三年前就该永久封存。
当第一张照片加载完毕,他撞翻了转椅。画面里沈星蔓穿着束缚衣被固定在试验台,导管从她肋间穿刺进入肺部,暗红色液体顺着引流管注入培养舱。拍摄日期是去年今日,备注栏标注着触目惊心的实验记录：第17次活体癌细胞提取术。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跳出来：【想知道她为什么甘当实验体吗来老地方看看我们的结婚照】。附件照片里,沈星蔓无名指上的钻戒刺得他眼眶生疼——那枚戒指的切割工艺,分明是陆家祖传的蓝钻。
暴雨砸在实验室防弹玻璃上的声音与记忆重叠。七年前的同个雨夜,他就是在家族保险库取出这枚戒指,却在赶往求婚现场的路上,收到她与别人拥吻的监控画面。此刻照片背景里若隐若现的分子式,正是当年他亲手设计的抗癌药雏形。
陆主任值班护士的惊呼从走廊传来。陆砚深抓起车钥匙冲进电梯,白大褂衣摆扫过垃圾桶里带血的棉签——那是沈星蔓今早偷偷处理的新型注射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