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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最后一份。陈墨的呼吸在零下60℃凝成冰粒。林小满捡起标着ZH-0120的密封袋,里面是张昊的髂骨活检报告,签发日期竟在他意外身亡后第七天。
尸检照片从档案袋滑出。张昊的腰椎上赫然印着环状冻伤,与陈墨后颈的伤痕如出一辙。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年前现场照片里打翻的液氮罐,此刻在记忆里清晰得可怕——罐体倾倒角度根本不可能造成那样的喷射轨迹。
是他自己浇上去的。陈墨的指甲抠进轮椅扶手,为了留下低温创伤证据。他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三处陈旧性冻疮组成等边三角形——与张昊尸体的伤痕完全吻合。
林小满的手机突然震动。物证科发来的比对结果显示：周倩遇害现场的干冰碎屑,与顾教授实验室采购的食品级二氧化碳纯度一致。而能接触这批材料的,除了顾教授本人,只有负责危化品管理的陈墨。
哐当巨响从头顶传来。冷库二层平台的铁门轰然洞开,顾教授的白大褂下摆在寒风里猎猎作响。他手中的保温杯还在滴落淡蓝色液体,在地面冻结成指向东南方的箭头——正是藏有二十三个骨髓样本的货架位置。
小满,你知道红细胞在超低温下的裂解速率吗顾教授的皮鞋踩碎冰面,吱呀声像骨骼在摩擦。他踢开某个液氮罐,罐底黏着的出货单随风展开,收货方竟是某跨国运动营养品牌。
林振国的喝止声从入口传来。顾教授突然将保温杯砸向配电箱,硫酸铜溶液在电缆上迸溅出蓝绿色火花。整个冷库的照明系统瞬间瘫痪,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林小满看见陈墨的轮椅正卡在货架间隙,手中握着张昊的护腕。
黑暗中有液体喷溅的声响。当备用电源启动时,顾教授已消失无踪,原地只余个冒着白烟的液氮罐。林小满冲上前,发现罐体上用凝血酶写着串数字——正是三年前张昊手机的最后通话记录。
陈墨的轮椅突然撞向货架。在二十三个骨髓样本坠落声中,他嘶吼着抛出个U盘：密码是周倩的实习编号！话音未落,他的右腿突然扭曲成诡异角度,石膏碎片里迸出半管结冰的EPO注射液。
当林小满破译U盘密码时,最先跳出的是一段手术室监控。画面里顾教授正在给运动员注射EPO增强剂,而手术台旁的心电监护仪显示——患者此时已处于脑死亡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