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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格外浓烈,让我本能地颤抖起来。陆沉轻轻把白蔷薇插进病房的玻璃瓶,动作温柔又小心。他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男戒,戒圈轻轻蹭过新生儿襁褓,发出细微的声响,像一声轻柔的叹息。
双胞胎心跳很稳。护士笑着将B超单递给我,窗外突然飘进一张蜡笔画。画中女人被铁链锁在月亮上,落款是市精神病院的红章,林楚楚歪扭的字迹爬满背面：我的儿子在画里笑呢。
陆沉突然伸手捂住我冰凉的手,他掌心那道陈年割伤硌着婚戒,十七岁美术教室的铜锁钥匙,此刻正串在我们的结婚项链上,随着他俯身的动作,轻轻叩击着我的心口。
小哲的领养手续办好了。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B超影像,眼里满是温柔
,姓陆还是姓苏
我望着床头那罐止咳糖,最顶端的糖纸印着2003年美院录取通知书的暗纹。当年被我撕碎的通知书残片,竟被他藏在古董钟摆里,精心修复如新。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护士台的电视正播放着顾氏集团破产清算的新闻。镜头扫过拍卖会的《雪夜山居图》,右下角积雪融化处,显出父亲的遗言：赠爱女晚晚,春日永不迟。
疼吗陆沉突然撩开我后颈的碎发,那里留着林楚楚用指甲抓出的疤。他的呼吸轻轻拂过结痂的伤口,像那年他替我吹凉中药时的热气,暖到了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