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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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指尖轻颤,茶盏磕在供案上发出清响。身后传来环佩叮当,二夫人带着浓重的苏合香气闯进来：哟,这就是救了大夫人的那个乡下丫头她鬓边赤金步摇垂下的东珠,在沈清欢视线里裹着层灰雾。
五娘见过二夫人。她屈膝行礼,突然不慎碰翻烛台。火苗舔上二夫人裙摆时,她惊呼着扑救,指尖无意划过对方腰间禁步——缠丝玛瑙玉组渗出黑气,竟是浸过鹤顶红的毒玉。
世子踏着混乱跨进门来,玄色锦靴碾过满地香灰：母亲请苏姑娘去珍宝阁挑谢礼。他腰间玉佩裂纹更深,经过二夫人身侧时,龙睛突然淌下一道血泪。
珍宝阁三重雕花门轰然开启,沈清欢被满室珠光刺得眯起眼。多宝阁上,一方羊脂玉观音在她眼中腾起紫气,而旁边翡翠白菜却缠绕着蛛网般的黑丝。
姑娘好眼光,掌柜笑眯眯捧来锦盒,这是暹罗进贡的血玉麒麟,能驱邪......
啪！
玉麒麟突然被摔得粉碎。满室死寂中,沈清欢捻起碎片轻笑：用朱砂染的岫岩玉,泡在尸油里三年——这等阴邪之物也敢称祥瑞她踢开满地残片,从角落积灰的木匣里摸出块黢黑的石头。
解石刀划过瞬间,莹绿光华如水倾泻。掌柜瘫坐在地,看着她在自己每日擦拭的压廊石里,剖出拳头大的帝王绿翡翠。
不可能！二夫人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这石头在侯府廊下摆了二十年......
正因为摆了二十年,沈清欢将翡翠对着天光,内里游丝般的金线突然组成个蕭字,才吸足了侯府气运,养出这金缕玉胆。她转身看向神色骤变的世子,故意扬声道：就是不知这玉胆上的字,是护宅的符咒,还是魇镇的邪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