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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案吧。周正扯下手套扔进消毒桶,又是自杀,和过去四十八起一样。他转身时没看见沈墨的影子正从地面立起,漆黑的人形生物伸手抚摸警察后颈,留下淡紫色的绳纹雏形。
三个月后的暴雨夜,林秋白颤抖着拆开沈墨寄来的包裹。铅盒里除了《阴司录》全卷,还有块刻着北斗七星的儿童腕表。当他触碰表面时,分针突然逆向飞转,表盘渗出黑绳缠住手腕。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新增的朱砂批注在雷光中渗血:四十九乃往生之数,当开新轮。
窗外的雨帘里浮现出七个撑伞的老妇,她们牵着的红衣小女孩正哼着槐荫公馆的童谣。林秋白冲向玄关时,防盗门猫眼外挤满四十九只全黑的瞳孔。手机自动播放起新闻发布会录音,周正队长正在宣布:连环自杀案告破,犯罪嫌疑人沈墨已畏罪......
哗啦——
浴室镜面突然炸裂,穿灰色冲锋衣的沈墨从镜中跨出。他的身体像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般闪烁,脖颈处的黑绳正连接着万历刑场的绞架与现代实验室的DNA测序仪。该传递了。沈墨的声音带着四十八个人的混响,将浸透尸油的黑绳系在林秋白手腕。
当警笛声响彻街道时,实验室只剩燃烧的《阴司录》。消防员在灰烬中找到块融化的铅盒,内侧刻着七岁女孩的名字。而在三条街外的槐荫公馆前,穿童装的小女孩正将黑绳系在布娃娃脖颈,她脚边躺着四十九只瞳孔全黑的麻雀尸体。
结尾
当林秋白在镜前系领带时,镜中倒影突然停滞。他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在明朝刑场被绞索吞噬,而现实中的脖颈上,第一道绳纹正渗出黑色血珠。窗外晨曦中,四十九只瞳孔全黑的鸽子飞向槐荫公馆,每只都衔着根浸血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