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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三道绳纹刺破表皮时,沈墨终于看清真相:每个绳结都是条微型绞索,正在他动脉旁编织新的杀戮轮回。而西北角儿童房的焦黑墙面上,新鲜的血手印正以每天增高一厘米的速度向上攀爬。
第四章
叠影重重
沈墨跪在儿童房焦黑的墙面前,激光测距仪显示血手印已攀至一米六七。这个高度正好是王氏受刑时的绞架横梁位置,而增高速率精确对应每小时一毫米——恰好是四十九代承煞人的总数乘以七夜周期。手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林秋白发来的解剖图显示:王氏的子宫内残留着七个月大的胎儿骨片,尾椎处长出的黑绳正是诅咒的本体。
还剩三夜。镜中的自己正在腐烂,沈墨用紫外线灯照射墙面,血手印的指纹与黑绳DNA完全匹配。当他将铅盒里的颈椎骨贴近墙面时,整栋公馆突然响起四百二十声铜锣——从万历三十七年到2023年,每个承煞人咽气时的丧音在此刻叠加。
阁楼衣柜的门缝渗出尸臭,沈墨用液压钳撬开柜门,四十八套寿衣如活物般蠕动,袖口全部指向西北方。当他扯下民国款式的珍珠旗袍时,袖中滑落的不是手臂,而是条缠满黑绳的焦尸。尸体的胸腔突然炸开,飞溅的肋骨插入墙面,拼出时辰将至的甲骨文。
第三个祭品。管家从天花板倒垂而下,腐烂的面皮簌簌掉落,您侄女今天在学校画了幅有趣的画。他递来的画纸上,穿童装的小女孩正在给七个木偶系绳,每个木偶脖颈都标着数字——最末位的49号木偶穿着沈墨的灰色冲锋衣。
地下室的血茧膨胀至卡车大小,沈墨用考古探针穿刺茧膜时,黄绿色脓液喷涌而出,在防化服表面蚀出蜂窝状孔洞。夜视仪里,茧内蜷缩着具双头连体尸:上半身是穿囚服的王氏,下半身竟是正在融化的快递员。当黑绳从连体处生长时,沈墨的胃部突然被无形绳索勒紧,呕出大团缠着毛发的黑色纤维。
林秋白的视频留言在午夜响起,学者背后的实验室已成废墟,他举着块断裂的股骨大喊:黑绳的端粒酶活性是正常细胞的七倍!它要把你转化成......画面突然扭曲,沈墨看见七个穿白大褂的林秋白正在不同时空被黑绳绞杀,血泊中浮现出侄女的入学照。
座钟的脊椎钟摆开始逆向旋转,沈墨用光谱仪扫描时,金属表面浮现出四十八个倒计时数字。当最末位的3变为2时,整栋公馆的窗户同时爆裂,不同年代的凶案现场如全息投影般重叠:明朝刑场的血雨与民国火灾的灰烬在走廊对冲,现代承煞人的惨叫与未来侄女的哭泣声形成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