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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突然灌进腥风。钦天监老者手持人骨罗盘追来,盘中嵌着的正是天机盘残片。沈璃突然夺过梳魂篦刺入自己心口,喷出的血雾在空中绘出传送阵。记住,血月升起时......沈璃将晏清辞推进阵眼,去乱葬岗找我的......
传送阵启动的刹那,晏清辞看见惊悚一幕:老者的脸皮脱落,露出下面沈璃母亲的面容。那半枚带牙印的玉扣,此刻正挂在她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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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烛照
晏清辞坠入乱葬岗时,怀中翡翠铃铛正化作滚烫银液,灼伤皮肤的剧痛混着腐尸气息扑面而来。三百盏人皮灯笼从腐尸堆中竖起,每张灯笼表面都浮凸着少女面容,血泪顺着纸糊的脸颊滑落,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沈璃的残魂在血池底。沙哑嗓音从骷髅堆里渗出。守墓人踩着骷髅头走来,蓑衣缝隙里露出星纹刺青,掀开的头盖骨里脑浆翻涌,半把梳魂篦浸泡其中,齿间还缠着几缕红发。
子时梆子声从地底传来,晏清辞腕间因果烙突然暴长,红线般的纹路爬满全身,每道纹路都在灼烧皮肤。他忍痛割破掌心,血珠溅在灯笼上,人脸齐声哀嚎着转向东南方。穿过白骨林时,磷火凝成的鬼市在墓碑间若隐若现,摊位上摆着跳动的心脏、会说话的眼球,商贩脖颈都系着银铃,与命格房陶俑铃铛一模一样。
客官要买眼睛吗独眼老妪拦住去路,托盘里的眼球突然转动,能看见往生镜照不出的东西。她撩起空眼眶,里面爬出只碧色蜘蛛,背甲上赫然映着沈璃被钉在青铜鼎上的画面。晏清辞劈碎托盘,眼球爆裂溅出黑血,鬼市瞬间沸腾,商贩们撕下人皮露出腐尸本体,蛆虫从耳鼻中爬出,啃食着尚未腐烂的星纹符纸。
他甩出血玉镯碎片,残片所过之处腐尸尽数石化。翡翠铃铛的银液突然倒流,在空中凝成箭头指向血池。血池表面浮着层油脂,底下沉着具水晶棺。棺中沈璃肉身完好,心口插着九根桃木钉,钉尾红线延伸向池底。池水映出灭门夜真相:母亲将双生子放在祭坛,监正用梳魂篦割开女婴脚踝取血,血珠落入天机盘,泛起诡异的金色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