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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尧泪流滚滚,好是悔恨不该就去参加竞渡赛事得罪了那么多人。恪卿,香怡合家养娘仆妇们莫不垂泪。张莺在屋里哭的泪眼模糊,恨不能以死代替了这场灾祸。徐清垂泪痛惜,百般哄慰张莺道:“县令也出动了大批人马,不信那贼能飞上天去。小姨娘且安心睡一觉。来日就有结果。”张雁失去爱子痛彻肺腑,以泪洗面再也不能原谅自己的疏忽。杨舜,王方两个半大孩子也为丢了择行弟弟,哭的呜呜咽咽个不住。择善,吕正也哭,全家没有一个不是大恸嚎啕。
崇尧看看不忍,心如刀割一样悲伤叹息道:“天啊,为什么要折磨我?”那些徒弟们一个个找的精疲力竭,垂头丧气回来,好不怀恨那做不是的恶人,叫道:“水落石出了,要把他千刀万剐。”少春回家,听他们说的厉害,好不惊慌,但盼着明伍快些结果了,埋到荒山野岭了了这桩事体。一家人哭哭啼啼彻夜不眠,也有打那养娘的,也有问她如何失去的,早吓得她神魂痴迷,仿佛中了邪。
深夜几个捕快来报:“日间是街上有人偶然瞧见一个三十来岁汉子抱着个红色锦缎包裹的孩子经过,其后下落不明了。”崇尧一把紧紧抓住捕快的手,叫道:“往哪个方向去的,可晓得备细麽?”捕快手腕剧痛,像要裂开了,疼的叫道:“疼疼,庄主放手。”崇尧自觉失态,撒了手。那捕快道:“那人说是望南边去了。”崇尧便骑了一匹快马奔出门楼去追。徒弟们听得此信,也有骑马的也有步跑的望南赶去。四喜,徐清也是去了。那徐清走到半路返回来。张莺一见他回家,气的泪流滚滚骂道:“快去找我姐姐孩子,回家作甚?”徐清含泪跪下道:“小姨娘,徐清回来向小姨娘告别。我这一去立志要找回八叔孩子,若是找不回来,我徐清再也不敢回来了。”张莺恸哭间听他这话,似有诀别之意,抹泪道:“好好去找就是,怎说这么坚决的话来。”
徐清哽咽哭道:“八叔,大娘子待我犹如亲子,恩同再造。我徐清又得与小姨娘成就夫妻,也是八叔跟大娘成全。我自揣无以为报,找回小公子是我唯一能做的了。”说罢,起身就走。张莺忙叫道:“徐清。”徐清抹泪道:“小姨娘珍重罢。”出门而去。张莺叫唤一声,徐清毕竟不舍,止步问:“小姨娘还有甚吩咐麽?”张莺将头上那支金凤钗除下来,递给他,噙泪道:“我等你回来团聚,那时你亲手给我插在头上。”徐清接过来珍藏了,挥泪而去。张莺追出府门,望着他骑马跑出大门绝尘而去,一跤跌倒大哭起来。香怡,恪卿听说他两这般光景,情知蹊跷,急忙出来拽回张莺。张莺哭道:“徐清走了,徐清走了。”香怡道:“他去找孩子了。”
张莺哭道:“他说找不回孩子,再也不回家来了。”恪卿,香怡倒吃一惊道:“啊,他不回来了。”张莺抱头痛哭起来,两个解劝她,她只是哭再不则一言。恪卿抹泪道:“徐清这孩子说得出做的到。”心下寄望徐清果能及早找回择行,使他夫妻团聚。到了次日天明,崇尧心情沉痛的回来,望着坐了一个晚上,泪也哭干了的张雁,脸上死气沉沉。禁不住难过,抱住她哭道:“娘子,孩子总会回来的。你莫要轻生啊。我们还有择善呀。”张雁只是不应,宛然中的邪魅,不认的人了。
恪卿割舍不下张莺,一早去她房间,只见张莺泪流满面,换上一身素淡衣裳,说道:“二娘,自今以后我不出府门一步。只待徐清回家。早晚一炷香祈求菩萨保佑姐姐孩子平安无事回家。”恪卿抹泪来向崇尧说了,崇尧来看时,见她早将一个观世音菩萨像供奉在壁上,前面放个桌案,上面一个香炉香烟袅袅飘散起来。张莺跪下在蒲团上,叩头道:“莺儿祈求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徐清找回择行。”说来说去就只这么一句。
张雁极是喜爱张莺,此时听得这边养娘人等多来围观,也怀惊怪前来分开人群望去,乍见张莺一身素淡衣裳,对着菩萨叩拜,只此一句别无二言,忍不住走去抱起她哭道:“莺儿,何必如此?”张莺哭道:“姐姐,丢了择行,我跟姐姐一样难过。我要祷告菩萨保佑徐清找回择行。”说罢,唤一声:“姐姐。”早哭了起来。姐妹两相抱失声痛哭,众人感同身受,莫不垂泪。崇尧那徒弟们多有晌午回来的,都摇头叹息,好不感伤。也有追出几百里路程尚未回家的。也有回报说:“惊动了苏州白家。白爷,霍爷两家也出动人马帮着寻找了。”
崇尧泄气道:“此人如此处心积虑,怎么还会留着我儿性命。只索罢了。”一头教人吩咐官府务必要找出家里的内鬼来。县令前来盘诘所有当日在家养娘佣人,查来查去,个个都有不在场的理由,不信道:“难不成那贼人就晓得孩子就在花园?就从外边进来抱了孩子去?”张雁叫道:“我请求县令大人把我家除了我相公,二娘恪卿,莺儿,杨舜,王方,香怡这几个外,其余人等那日在家的都拿去大堂上任凭大人大刑伺候,不怕他大刑之下不招出实情。”崇尧一惊道:“娘子,这可是人命关天。大刑之下必有冤屈,受刑不过招供了,岂不是教恶人脱身,又害了平人。”县令道声:“惭愧呀。”又说:“崇尧兄所言极是,想那贼人忍着疼痛,死不肯招。到教那没做不是的受刑不过,替他偿了债。岂不是你家的罪孽?”
其时那个手里丢了孩子的养娘又是被痛打,又是受了惊怕,又是自责过甚,径自疯癫起来。一会哭一会笑,满院子里乱闯乱撞。唬的合家呼叫:“她疯了。”四喜慌忙教人把她扯去关锁在后院一间房内。县令唏嘘道:“此贼抱去孩子,害人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