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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演自谓侥幸,且不管她是含羞,还是顾全家中和顺,已是大大松了口气,甚觉轻松,只想:“莺儿心肠多好,毕竟我没福,不是我的姻缘。”已是心灰意懒,不敢再奢望痴想了。
张雁出屋,乍见霍演鼻青脸肿,惊怪道:“十四弟脸上怎么了,教谁打了?”霍演见徐清闪在一边笑呵呵的,含糊道:“遇上几个无赖,口角不合,动了手。”心下甚是感动徐清,张莺没有戳破方才的事,将一场天大的是非掩饰过了。
张雁不疑有他,说道:“饿了罢,自去厨房吃饭。”转回屋里去了。霍演来到厨房,徐清跟进来,说道:“十四叔还疼么。”霍演老大羞惭,头也不抬闷闷吃饭。徐清坐在他对面,说道:“十四叔,莺儿妹妹隐恶扬善,隐瞒了。你以后莫要再伤害她了,否则真是要告诉大娘了。”霍演道:“徐清,是十四叔错了。”心下好生难受。徐清亦是难过,说道:“十四叔辗转数千里,找我回来。对我有恩,我是一辈子记着十四叔的好的。这件事我们都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说出去。”霍演道:“徐清,你真是个好孩子。像你爹。”徐清起身去了。霍演吃过饭,回到屋里,思慕张莺,寻思到底好事不谐,又是自愧做了不该做的事,教晚辈徐清打了,甚觉羞耻,为此放不下,再也忍不住伤痛落泪,呜咽起来。
宫秀过来辞别,推门进来,却见他哭成个泪人,骇异他痴情至此,尚知羞耻,一时看的竟自呆了。霍演抹泪道:“你要走啊。”宫秀道:“嗯。”霍演挥挥手,只当是送别了。宫秀悄悄退出来,掩上门,出门坐轿去了。张雁望见宫秀见过了霍演,方才去的,自语道:“这两个莫不是彼此有意。”养娘笑道:“我见他两还悄悄说私房话呢。十四爷跟她年纪相仿,若不大娘子做成他们,免得私下勾勾搭搭,惹人非议。”张雁寻思道:“也是,省的别人说道十四弟跟莺儿般配的话,流言蜚语,毁了莺儿名洁。教十四弟成了家室,也就收心,不动歪脑筋打莺儿主意了。”
夜里向崇尧道:“相公,你看宫秀这孩子怎样?”崇尧道:“娘子,这是什意思?”张雁笑道:“看你那样,想哪去了。又不是要给你找三房妾室。”崇尧好笑道:“是给谁说亲?”张雁道:“十四弟。”崇尧道:“宫秀这孩子麽,花容月貌,人物齐整。难得的是端庄雅静,又有手艺。家事还算过得去,十四弟与她倒是挺匹配。”张雁道:“那么来日我便找个媒婆去李家提亲,玉成他们良好姻缘。”崇尧道:“且跟十四弟说一声,看他口气。”张雁道:“莫在这装聋作哑。我就是怕他惦记莺儿,不肯认这门亲事。这才要隐瞒他,只说是寻了个家资丰厚的好人家女儿。”崇尧笑道:“依你便是。”
次日,张雁果然找个能说会道的媒婆,说了心上意思。那媒婆笑嘻嘻道:“吕大娘子跟家里兄弟说亲事,那敢情是做成我赚钱。凭着吕员外的家事,任她是达官显贵门户女儿,也管保一说就成。”张雁笑道:“只要能成,不计聘礼多少。”且将百十来钱塞给媒婆,说事成之后另有重谢。媒婆千欢万喜去了。媒婆乘坐轿子来到李家,进门喊道:“李大官人在家麽?”少春出来,见这婆子来的蹊跷,疑惑问道:“老人家来我家是作甚生意?”媒婆见礼过了,笑道:“喜事喜事。且先进去则个。”一头望门内就走。少春随着进门,沏来茶水。
媒婆喝了两口道:“我是奉命前来给你家妹子提亲来的。”少春惊异起身道:“我家妹子。哪,哪家?”媒婆笑道:“我说的这个人呢。可真个是青年才俊,才高八斗。”少春道:“倒且说说是哪个?”媒婆道:“便是那城外吕员外家的兄弟霍爷。”少春闻言,听媒婆说的才高八斗,还以为是哪家书香门第公子。此时听说是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叫道:“我当是哪个,却是他。”媒婆笑道:“想来你们是认识的,那就好说了。”少春以为是霍演教她来的,百转千思,想道:“宫秀说他跟张莺搞砸了,谁想这个无赖到又来打宫秀主意。这可怎处?”转念一想:“我要报杀兄之仇,就须跟他两家有扯不断的关系。霍演把宫秀娶进门,那就教他两家撇脱不了。以后便可以出入他两家无所忌讳,何愁没机会下手?”当下笑道:“吕家家大业大,家妹嫁入他家也不会受苦。只是事情急促,容我跟家妹商议则个。”媒婆见这事倒成了几分,欢喜道:“那我明日来讨回话。”一笑作别。
待到宫秀回家,少春说起。宫秀脸颊通红,慌张道:“这从何说起?霍演也不跟我说一声,就把媒婆派来了。”好是羞气着急。少春道:“别忘了我们是为甚而来。你嫁过去,便是他家的人,伺机报复覆灭他两家便多了几分机会。霍演是个重色的主,嫁给他,也不会辜负妹妹青春。”宫秀羞赧道:“李大哥说甚话哩。我一些也不喜欢他,他可是个无赖流氓。”说罢,嘀咕道:“倒好,我帮衬他跟张莺的好事,没有促成,倒把我搭进去了。”少春笑道:“休要瞒我。前日你回家来,似乎有甚心事,莫不是割舍不下,喜欢他。而今他求上门来,你与他又是旧识,男贪女爱,有甚羞答不好意思处。”
宫秀恋慕风情,大有喜欢寻个知情识趣的如意郎君过日子的打算。事出突然,毕竟纠结求婚匹配的竟然是霍演,一时难以接受,嘟囔道:“怎么会是他呢。教我怎好?”思潮翻滚,好生为难。少春见她这般踌躇,已是有些情愿,笑道:“我们的敌人是白吕两家,不干霍演的事。大哥祝你婚姻美满。那么就这么定了。”宫秀想起霍演那日没有得逞,为此哭泣,便有些怜爱他是个痴情人,当下轻轻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