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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过南洋的老船工,基本都剪了辫发,船上缺淡水,海浪、狂风、炎热的天候,那根肮脏的辫子确实碍事,加上南洋风行西派,那根猪尾巴没少惹人笑话,剪了也干脆,不过剪时不舍,剪后的感觉海阔天空,若再让他留发辫,难了!
张应泉继承了那头短发,当然也乐得其所。这要按后世的标准这依然算是长发,风一吹刚刚能飘起的那种发型,反正去县城或杭州府都戴假发帽。
这发辫俨然成了礼仪的道具,那句“留发不留头”的价值抉择已形同儿戏,有若西方人出门戴礼帽一般,成了经常性的礼仪,但这也就是在南方开埠的地方,山高水远,若是在朝廷恩威重地,没人敢造次。
大哥张应德,性情稳重,凡事从众,随缘,属于厚道中人。
大嫂黄月兰,两年前嫁入张家,比大哥小十五岁,大哥的前妻是黄月兰的大姐。
大姐出嫁前染上了痨病,山里的巫医说,姑娘家过门冲喜,会改命转运,若张灯结彩过了红门,慢慢将养,这病定当会好,再说病情不重,也不妨碍生活劳作。
事与愿违,大姐嫁到张家后身体仍不见好,之后硬是拖了五年,病情越发沉重,后来妹妹月兰过来帮忙看护,半年后还是走了。
从城里请来的名医说,痨病属不治之症,富贵人家将养三五年,或拖上个七八年,穷困人家能拖过两个冬天就不错了,有些病,命也!非药石能逆之。
大姐过逝后,二嫂谭桂芝身怀六甲不能操持家务,老掌柜来回往请医、药,身体也出了问题,一时间张家里里外外一团乱,黄月兰于是留了下来照顾,一是姐妹的那份情缘未尽,二是对张家上下有感情,一个多月了,老掌柜慈爱的眼神,还有一家的关心,让她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