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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芮劝沈岱不要急着搬走或者做任何决定,先想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始终是丘丘,沈岱看着孩子,强迫自己把发热的大脑冷却下来。瞿慎逼他转让抚养权这件事让他陷入了巨大的惊恐和对抗情绪,最原始的本能迫使他第一时间只想到逃跑。但他没有失控的资格,也没有退路和靠山,他只能靠自己,他不是不能惊恐,且必须对抗,只是冷静下来就能意识到这样帮不了自己。
他仿佛被投身一个又一个的战场,有的纷争与他有关,有的把他牵连其中,他试过迂回、避峰、逃跑、投降、装死,他清楚自己的渺小和弱势,从来不敢莽撞,可当所有自救的手段都不能阻止刀枪袭来,留给他最后的选项只剩下——战斗。
沈岱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静默了不知道多久,屋内只有丘丘轻浅的呼吸声伴着他,那仿佛是他从这个世界里听到的唯一的信号,证明自己还没有从俗世中脱离。
这时,耳边响起了几下敲门声,很轻微,很小心翼翼。
沈岱知道门外是瞿末予。
“阿岱,我知道你没睡。”瞿末予的声线布满了疲倦,“对不起,我刚刚又犯浑了,我不会标记你的,除非有一天你愿意。”
“我好像闻到你的味道了,可是我又觉得你离我太远了。”
“我妈告诉我了,你洗标记的时候……”瞿末予倒吸了一口气,艰涩地说,“你当时一定很疼,一定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