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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胡须像用剪刀横着一把剪掉，整齐极了。
见到左辞，那男人伸长脖子，仔细瞧了会儿，突然抚掌，笑道：“你就是范公的儿子？”
左辞连忙作揖：“见过孔先生。”
“不必拘礼。”孔怀英撩起衣摆，打书堆里跳出来。“我与你父亲师出同门，你也算是我的侄儿，何必如此见外。”
说着，他快步走来，亲热拉住左辞，带他坐到随意扔在地面的蒲团。左辞表面笑盈盈的，眼神则悄悄挪到他握过来的手上，嫌恶一闪而过。
“你大伯先前来找过我，说你明年要去京城参加会试？”孔怀英道。
“是。”左辞垂眸。“恳请孔先生为小生指点迷津。”
“没什么好指点的，去考就是了。范公当年二十三岁便中了进士，可把我等庸才羡慕坏了。所谓虎父无犬子，你如今也才二十出头，不迟。”孔怀英拍拍他的后背。“京城气候寒冷，不比苏杭，记得多带些衣裳。到了会馆就安心温习功课，熟读四书，京城那些浮夸纨绔可交可不交。考中了，多的是小人巴结。”
提到父亲，左辞似是不悦，唇角仍上扬着，客气道：“谨遵先生教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