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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温箱的嗡鸣声似乎比平日粘稠，怜兮第三次将移液枪戳进缓冲液瓶时，试管架上的标签突然开始重影。她甩了甩头试图集中精神，视野里的数字却像培养皿中躁动的菌落，在视网膜上扭曲成模糊的光斑。
"你污染了三个样本。"陆阑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裹着金属质地的冷硬，白大褂衣料摩擦声停在距离她0.5米的安全线外，"左手第四指按压吸头角度偏差12度。"
怜兮转身想辩解，膝盖却撞上了离心机支架。金属震颤声里，她看见陆阑槿的狼尾发梢突然分裂成两簇重影，亚麻色与实验室的冷白灯光交织成眩晕的漩涡。指尖无意识抓住实验台边缘，却摸到了他刚刚整理的试剂盒——所有试管帽居然都朝着逆时针37度角。
"你的瞳孔对焦延迟了1.2秒。"陆阑槿突然伸手悬停在她额前，医用橡胶手套的纹理在顶灯下清晰可辨，"建议进行神经反射测试。"
怜兮本能地后仰，后腰却抵上了恒温箱滚烫的外壳。陆阑槿的指尖追过来，测温枪的红外光点在她眉心烙下朱砂痣般的印记。38.9℃的电子蜂鸣声炸响时，她恍惚看见他虹膜深处掠过鎏金色的数据流，像是精密仪器突然遭遇未知变量。
"体温异常。"他收回测温枪的动作像在处置污染源，"建议立即停止实验并..."
冰凉的手背突然贴上她滚烫的颈动脉，怜兮在混沌中捕捉到这缕清泉，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当陆阑槿意识到危险时，少女已经像考拉抱桉树般缠了上来，发烫的脸颊贴着他颈侧动脉，鼻尖深陷在实验室冷香的发丝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