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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触到441号试剂瓶的磨砂表面时，我正用电子显微镜观察实验菌体尾丝蛋白结构，平板里的红点标记显示她移动轨迹偏离安全路径已达30秒，这与我脑中预设的入侵者行为模型偏差值超过阈值。
试剂瓶坠地的瞬间，离心机运作声恰好进入低频周期。我数着玻璃碎片飞溅的抛物线数量起身，白大褂下摆扫过恒温箱时带起0.3°C的气流扰动。她瞳孔扩张直径达到4.2毫米，这与我上周记录的受惊白鼠虹膜变化量吻合。
“损坏物品清单。”我将平板电脑转向她，屏幕上实时更新着碎片扫描数据，“包括441号培养液价值、清洁工时费以及精神损失赔偿。”她耳尖血色攀升的轨迹，让我想起恒温箱里新生菌落边缘的蔓延，那些绒毛状的红正在吞噬苍白的培养基，这促使我在赔偿系数后偷偷加了一个数值。
她试图后退时显露出逃遁的迹象，我伸手扣住她肘关节时将力道收束在临界点——既能阻止位移又不会留下淤青。骤然缩短的距离里，她颈侧跃动的脉搏正透过薄汗，将慌乱的心跳烙在我的手套上。
“赔偿方案二选一。”我摘下橡胶手套，指节敲了敲贴着「绝密」标签的冷藏柜，"每周三下午来当实验素材，或者…”她突然踮脚凑近观察我眼角的动作，导致呼吸气流扰动了我的睫毛。
后来她总说那天我像台精密仪器，却不知道当她抓起平板说要签卖身契时，我藏在口袋里的左手正将她掉落的三根发丝封进样本袋。更不会知道，当晚我用了四小时重构她闯入时的三维运动轨迹，最终在模拟程序里让她在第19次时撞进我怀中，虽然当时并不理解这项操作的意义。
"你的睫毛振动频率干扰了空气采样仪。"我调整呼吸说出这句话，实则是在解释自己为何后退半步。她发间飘落的橙花香波分子正在瓦解我用了十七年构建的心理防御程序，这让我迅速背过身——毕竟在人类进化史上，从来没有哪个研究员需要同时对抗腺病毒和少女的颈动脉香气。
口袋里的发丝样本袋好似在发烫，仿佛在嘲笑我今早刚更新的《非必要情感剥离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