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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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永宁寺的飞檐,我第三次看见沈昭身着嫁衣站在回廊下。不同的是这次,她手中握着的不是鎏金弩机,而是一把滴血的唐刀。
阿沉,这次换我来送你。她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嫁衣上金线绣的合欢花在雨中簌簌凋零。我摸向腰间改良过的瑞士军刀,刀柄处贴着从现代带来的荧光贴纸——这是第三次轮回,我特意用化学试剂做了标记。
前两次的死亡场景在脑海中闪现：第一次被南疆巫祝的银针刺穿心脉,第二次被沈昭亲手喂下的鸩酒灼烧喉咙。但这次她眼底的血色比以往都浓,脖颈处浮现的蛊纹已蔓延到锁骨,像无数条吸食生命的毒蛇。
等等！我拽住她绣着鸳鸯的袖口,你看这个。
从背包里掏出微型摄像机,屏幕上赫然是实时监控画面——现代的古董店内,那个穿杏色旗袍的女人正将鎏金弩机放进保险柜。她胸前的珍珠项链与沈昭颈间的一模一样,只是多了道暗褐色的缝合痕迹。
沈昭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青石板上。我这才注意到她嫁衣下摆的异常：本该绣满祥云的裙裾,此刻却被刀刃割出十七道裂口,每道裂口都缝着不同朝代的布料。从战国时期的深衣到清朝的旗装,最里层竟是件沾染现代血迹的白大褂。
时空罅隙在吞噬我们的记忆。我翻开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画满穿越路线图,每次重生,你都会忘记一部分我是谁。笔尖突然穿透纸张,墨水在空中凝结成东晋年间的星象图——那正是罗盘裂缝的形状。
寺庙钟声骤响,沈昭手中的唐刀突然调转方向。刀锋划破我的手掌,鲜血滴在影壁下的兰草上,那些本该枯死的植物瞬间绽放。在她瞳孔扩散的瞬间,我看见她额间浮现出第三只眼,瞳孔里旋转的星河与我胸口的青铜罗盘完全重合。
记住！我将瑞士军刀塞进她手中,当第七片莲花烙印亮起时...话音未落,时空裂隙再次张开,这次我看到了真相——整个永宁寺不过是罗盘表面的纹路,沈昭每次重生时,身上的蛊纹都在对应罗盘上的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