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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全是细微的口子。都没理由假哭诉苦。
黄花神喃喃道:实在是恨透了这些乌桕树。
可以榨油,做蜡烛,贫寒之家都可以拿来换钱。后来才看到古书上有句言之凿凿的话,涂头抹发可以令黑转白。
所以后来上了山,成了会点法术的山泽野修,总要学会假冒谱牒修士,随便取了个道号,就叫‘乌桕’。
田湖君壮起胆子问道:前辈是怎么跟顾宗主走到一块去的
黄花神自嘲道:顾璨一路追杀我,足足耗时两年多。他杀不了我,我也摆脱不了他,估计他是脑子有毛病,斗法厮杀之余,非要我认错,一路上就跟掰扯那些狗屁道理。我认了错,他却说我心不诚,不作数。第二次我认了错,他就问我如何改错,我回答了,他又说不对,第三次回答,他说还不够好……反正一直耗下去,要么被他打死,要么被他逼疯,我只好认命了。在那之后,我就只好按照约定,私底下相处,需要执弟子礼,喊他一声先生。
你不要觉得有趣。很凶险,说是斗智斗勇,各自赌命,都不过分。
打个比方,你好不容易喘口气,在蹲茅坑,便有人从茅坑里边冒头,一柴刀往你屁股戳去。说句难听的,别说睡个囫囵觉,就是拉屎都只能拉半截。
田湖君怕顾璨,其实我更怕。不过你怕的顾璨,跟我怕的,其实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一路厮杀,我修为不涨,反而受伤不轻。他倒好,各种术法手段,打磨得越来越娴熟,融会贯通,就像是在拿我练手。后来的顾璨,就不单单是依仗白帝城身份了,他的道力,道心,道理,都在往上走。这才是顾璨最可怕的地方,好像天地间没什么不是可以为他所用的。
否则把我逼急了,我管你是傅噤的师弟,还是郑居中的嫡传,便是郑居中本人,敢要我的命,我也要搏命,天底下哪有明知必死还肯束手待毙的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