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迟宋雁书陆渊小说名字第9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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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轻声道:「那我难免失意自卑,不如如今快意,又难免伤心地喜欢你,只是不敢再靠近半分。该是很痛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出这些,像是上辈子当真如此一般,我说:「还好是今生。」
还好今生,遗憾大多不再。
其实沈归迟被重用之后,又来宋府找过我一回,他被圣上委以重任,宋家门房也再不敢拦阻他。他瞧着愈发憔悴了些,我曾与他说,愿他前程万里,如今看来,前程万里于他而言,看起来也并非祝福。
「我平生最悔之事,不过是曾娶心爱女子,最诚的心聘她入门,却在新婚夜里,没去挑起她的红盖头,不曾挽起她的金面帘。」沈归迟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面容苍白。
我从那次冬日风寒,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些事情,现在更是记不得了,见着他如此痛苦,却半个字都听不懂,我奇异问道:「你何时娶的亲?我怎么连风声都没听见?」
沈归迟却微睁大眼,脸上血色尽失,半天没能说出话,好久他才似哭非笑地说道:「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能记得这苦楚,那我又该去寻谁的谅解?我一生能寻得谁的谅解?」
世上最苦不过是,悔到极致、痛至骨髓,却发现只有自己能咀嚼这痛,谁都宽恕不了他。无人再为他千里寻医,无人为他夜里点一盏灯,无人再为他停留阑珊处,这世间有情人本就不多,消磨去一个绝无仅有的宋雁书,谁还能这样毫无保留地补上?
好好一个儿郎,背脊却颓然地蜷下去,读书人最重颜面,他却从那双眼里落下了泪,一滴不多,却是从心头上落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