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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桃在何处?为何不来?”白展淙坐在上首,沉声发问。
谢九眸光一闪,硬着头皮回话:“回老爷,竹桃病了。”
病了?换在平常丫鬟病了便许她歇两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白展淙压根不会过问。今日却大不一样,金氏得的是时疫,谢大夫说这病定是被人传染,否则不会好端端害时疫。
“她得了什么病?人在哪里?”白展淙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屋外天寒地冻,屋内燃着炭火取暖空气无法流通,他觉得闷闷得喘不过气。
这回谢九不敢轻易回答,侧头朝身边的丫鬟递眼色,那丫鬟名唤春梅也是伺候白明暖的人,见状只能壮着胆子开口:“禀老爷,竹桃几日前出府给小姐买胭脂水粉,当天夜里便高热起来。起初她没当回事,以为是白天在外边受了冻,寻了些药喝下不见好,昨儿越发严重得下不了床。小姐心慈,趁着过年命她回家好好歇几天,可惜竹桃命苦既无爹娘又无兄弟,竟是没个去处。”
如此听来这个丫鬟还在白宅。白沐莞莫名心口一跳,仿佛意识到什么不妙。
白琪貌似也明白了几分,倒吸一口凉气:“该不会是这贱婢在外头染了时疫,回来后才使母亲染病?那么妹妹和她朝夕相处,岂不是……”
“快把谢大夫请回来!”白展淙哪还敢深想,一拍脑门慌忙扬声吩咐,“春梅你去把大小姐带来。”
不待谢九和春梅走出门,只见一道素色身影翩然而来,幽幽的嗓音扣人心弦:“父亲和兄长不必多虑,明暖安然无恙。”
今儿是年初一,白明暖却穿着不合时宜的乳白色曳地裙,若非裙边用浅黄丝线绣着几朵菊花,恐怕会被疑为是件丧服。时隔月余未见,她明澈的眼眸沉静如冰,纤美挺直的脖颈戴着珍珠串成的项链,气质超脱更胜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