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沙琪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www.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看到我了!他一定早就知道我躲在这里!
刚才那一枪,既是灭口,更是警告!是赤裸裸的宣示!
棉袍男人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下的白雪迅速被染成刺目的暗红。他最后的目光,还残留着不解和凝固的恐惧,茫然地投向铅灰色的、被火光和硝烟撕裂的夜空。
老师的目光,依旧牢牢地锁定着我。他缓缓抬起那只握着消音手枪的手,动作稳定得可怕,枪口在弥漫的烟尘和飘落的雪花中,微微调整着角度,无声地指向了我所在的位置。
无声的死亡威胁,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头顶,飞机的引擎发出最后的、不甘的咆哮,开始爬升、转向,似乎放弃了这片已成炼狱的目标。探照灯的光柱也随之移开,投向城市更远的黑暗角落。
废墟中,只剩下风雪呼啸,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那无声无息、却足以冻结灵魂的枪口。
空气凝固成了冰。额角流下的血滑过眉骨,带来一丝黏腻的温热,旋即又被严寒冻结,像一条冰冷的蜈蚣爬在脸上。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肋骨牢笼里疯狂擂动的声音,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老师的枪口,那截带着死亡余温的消音器管,在飘摇的雪末和未散的硝烟中,稳定得如同焊死在空间里。没有一丝颤抖。那双穿透风雪和废墟的眼睛,像两口冰封的深井,映不出半点火光,只有纯粹的、洞穿一切的寒意。他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脸上流淌的血,看到了我眼中翻腾的惊骇和杀意——他什么都看到了,却无动于衷,仿佛在打量一件即将被丢弃的旧物。
出来吧,承业。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旧日里指点迷津时的平静语调,却像淬毒的冰针,精准地刺破风雪的呼啸,扎进我的耳膜,躲在那后面,除了多吃点灰,没有意义。我们都需要谈谈,在下一轮‘问候’降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