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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办公室的空调吹得人有点发困,黄晓瑜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季度报表揉了揉太阳穴。手机震了一下,她随手划开,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弹了出来：你是否愿意用你的左眼换取窥视的能力是,回复‘Y’；否,回复‘N’。
黄晓瑜嗤了声,指尖在N上悬了悬。现在的诈骗短信都玩起玄幻了可不知怎么,目光扫过窥视的能力几个字,心里忽然咯噔了下——最近总觉得洪娟有点不对劲。
说起来,她和洪娟的缘分挺奇妙。五年前她刚进公司时,是洪娟带着她熟悉业务,教她认客户的脾性,提醒她茶水间哪个微波炉加热快。那时她们只是关系不错的同事,直到第二年,她嫁给了洪娟的小叔子,两人才算正式成了妯娌。再后来,张玲玲来了公司,三个姑娘凑到一起,竟成了全部门公认的三剑客。
张玲玲是真·人生赢家。自家开着连锁酒庄,老公把她宠得像公主,来公司当行政纯属闲得发慌,说想体验朝九晚五的人间烟火。她人长得亮,性子又敞亮,每天拎着自家酒庄的进口咖啡分给她俩,午休时总拉着她和洪娟去楼下商场试新出的口红,下班三人常挤在张玲玲的保时捷里,一路吐槽老板的地中海和客户的奇葩要求。她们还有个专属聊天群,叫吉祥三宝,群里净是些不能外放的话——吐槽谁抢了功劳,谁背地里嚼舌根,谁的香水味能熏晕人,连张玲玲老公送的限量款包包被同事酸来路不正,她们都能在群里骂上三百条。
黄晓瑜一直觉得,这她们是她在这个城市里的光。
两年前,洪娟休产假时,她无意中听到老板跟人事嘀咕等她哺乳期过了就找理由开掉,黄晓瑜急得托了在总部当副总的远房表哥,才把她保下来。她还记得洪娟休完假回来那天,抱着她哭,说还是晓瑜你最疼我。
可当今年她也休完产假回来,洪娟看她的眼神总有点飘。上次部门聚餐,实习生小李多喝了两杯,说漏嘴听说张姐（张玲玲）上次吐槽王总监的话,王总监都知道了,黄晓瑜当时没在意,只当是巧合,现在想来,洪娟当时正低头啃鸡翅,耳根却红得不正常。还有上周,她去茶水间倒水,撞见洪娟对着手机屏幕飞快地划着,见她进来慌忙按了锁屏,那心虚的样子,像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什么呢黄晓瑜甩甩头,指尖不知怎么就落在了Y上。嗡的一声,信息发出去了。她愣了愣,自嘲地笑了——发就发了,难不成真能挖眼睛这点破事,犯不着较真。
然而,第二天早上,黄晓瑜左眼突然像被细针钻了下,疼得她从床上弹起来。她捂着眼睛摸去镜子前,左眼好好的,不红不肿,可再睁眼时,眼前像蒙了层会发热的纱,看什么都带着点刺痛,她想,可能是昨晚上看小说太入迷熬夜导致的吧。
进了办公室,张玲玲正对着镜子涂口红,见她来,扬了扬手里的唇釉：新色号,给你留了一支。黄晓瑜刚想接,左眼又是一刺,抬眼时,张玲玲头顶竟飘着行半透明的绿字：恶意值：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