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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并非一个稳定的实体,而是一个信号不良的投影,随时可能溃散消失。
而林晚……她就站在轮椅旁,保持着那个永恒俯身的姿势。一只手搭在苏哲肩上,另一只手拿着那块白色的毛巾。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林晚！
我用尽全力嘶喊,声音出口却异常干涩、微弱,仿佛被这粘稠的空气吞噬了大半。
听到我的声音,她搭在苏哲肩上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她抬起了头。
时间仿佛在她抬头的瞬间被拉长了无数倍。当她的脸完全呈现在我眼前时,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
那张脸,依旧是林晚的脸。五官轮廓清晰,甚至比我记忆中十年前的她,还要显得年轻一些——画中凝固时间的特征。
然而,她的眼睛……那双曾经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炽热执念的眼睛,此刻却像是两口干涸了亿万年的枯井。
她看着我,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的涟漪。嘴唇极其缓慢地翕动了一下,一个沙哑、飘忽、仿佛来自遥远地底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嗡鸣的空间里响起：
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