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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丹白露别墅区死寂得如同巨大的坟墓。昂贵的路灯洒下惨白的光,切割着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照亮了冰冷的路面和一栋栋沉默矗立的、风格各异的庞然大物。A-07号别墅隐在一片精心修剪却显得阴森的黑松林后,巨大的铁艺门紧闭着,像怪兽的獠牙。别墅内部一片漆黑,死气沉沉。
电子锁在特制的解码器下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顺从地滑开。我闪身而入,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昂贵木材和皮革的气息扑面而来,沉重得让人窒息。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所有外界光线,巨大的空间里只有我手中微型电筒射出的一束冷光,像手术刀般切割着浓稠的黑暗。价值不菲的家具在光束边缘投下扭曲怪诞的影子,无声地注视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目标明确——二楼书房。脚步踏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楼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推开沉重的实木房门,一股更浓郁的雪茄烟味和陈年纸张的气息涌出。电筒光柱扫过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书柜、宽大的红木书桌,最终,精准地钉在了房间中央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枝形仿古水晶吊灯上。镀金的支架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弱的光,如同等待献祭的冰冷祭坛。
就是它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取出那捆系统提供的、足够粗韧的黑色尼龙绳。搬过一张沉重的橡木高背椅,踩上去,踮起脚尖。天花板很高,手臂竭力向上伸展,指尖勉强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支架。汗珠瞬间从额角渗出,沿着太阳穴滑下。尼龙绳穿过支架的横梁,用力拉紧,打上系统方案里指定的、那个据说能完美模拟自缢受力的水手结。
绳结完成,末端垂落下来,在我眼前微微晃动,像一个无声的邀请,也像一个冰冷的绞索。我跳下椅子,巨大的落地窗外,远处江面上货轮低沉的汽笛声隐隐传来,更衬得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倒计时:03:12:45…】
冰冷的数字在意识深处无声跳动,催促着。我转身,脚步沉重地迈向隔壁的主卧。门虚掩着,推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高级古龙水混杂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宽大的欧式大床上,一个臃肿的身影深陷在昂贵的羽绒被里,鼾声如雷,正是陈建雄。床头柜上,歪倒着一个昂贵的干邑空瓶,还有半杯浑浊的液体。看来系统安排的安眠药物起了作用。
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在财经杂志封面上总是意气风发的胖脸,此刻松弛着,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满足的涎水。多么可笑。他醉生梦死,而我,即将成为他的掘墓人。
没有犹豫。我弯下腰,双手穿过他的腋下。他的身体异常沉重,像一袋浸透了水的沙土,散发着酒肉混合的浊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他沉重的上半身从柔软的床垫里拖拽起来。他毫无反应,死猪一样瘫软。我架起他一条粗壮的胳膊,将他沉重的身体半拖半抱地弄下床。他的脚拖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穿过铺着厚地毯的走廊,每一步都像跋涉在泥沼里。汗水浸透了后背的T恤,黏腻冰冷。陈建雄那颗沉重的头颅随着我的拖拽无力地晃动,几次差点撞到走廊的墙壁。终于,书房的门框近在眼前。我喘着粗气,将他沉重的身体拖进书房中央,就在那垂落的绳圈正下方。搬过那张沉重的橡木椅,放在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