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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回脚刹那,警察的脸腐烂成溺死鬼模样。
最后一次循环,车厢只剩我和司机。
他熄火转身：游戏结束,该你接班了。
后视镜里,我的眼睛泛出和司机同样的银光。
新乘客上车,我听见自己喉咙发出声音：
欢迎乘坐13路末班车。
沥青路面在昏黄的车灯下向黑暗深处延伸,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黑色舌头。
窗外,是单调重复的噩梦：
一片片枯槁的农田,几棵枝桠扭曲如鬼爪的秃树,一个孤零零、油漆剥落大半的破旧站牌。
每隔一段几乎固定的时间,它们就再次闯入车灯的光晕,又迅速被甩回粘稠的黑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