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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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将一杯咖啡轻轻放在他手边的矮几上,瓷器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她没有再劝,只是温顺地站在他身侧,目光重新落回监控屏幕上那个固执的身影,眼底深处滑过一丝极淡、难以捕捉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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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青瓷
时间在冰冷的雨水里被无限拉长。林晚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冷意从脚底蔓延到指尖,冻得几乎失去知觉。就在她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僵立在雨里直到天亮时,那扇沉重的铁门终于发出一阵沉闷的机械转动声,缓缓向内滑开一道缝隙。管家老陈那张刻板的脸出现在门后,他撑着伞,语气是一贯的疏离公事化：太太,先生让您进去。
他甚至没有多看林晚一眼,仿佛她只是被雨水冲刷到门廊的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
巨大的客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得有些炫目,与窗外凄风苦雨的世界形成刺眼的对比。暖气和昂贵的熏香气息扑面而来,林晚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怀里的油纸包被保护得很好,只在边缘处洇开了一小圈深色的水渍。她像个误闯禁地的落汤鸡,每一步都留下狼狈的水痕,走向客厅中央那组巨大的丝绒沙发。
顾淮之就坐在主位沙发上,姿态放松而矜贵。苏晴则坐在他侧面的单人沙发里,姿态娴静,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袅袅热气氤氲着她姣好的面容。两人之间那种无形的、旁人难以介入的熟稔气场,像一堵无形的墙。
林晚的目光掠过苏晴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落在顾淮之身上。他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头发一丝不乱,眼神冷漠地扫过她湿透的衣衫和苍白的脸,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受损程度,只有厌恶,没有半分动容。
心口那点微弱的、一路抱着油纸包支撑她到这里的火苗,被这眼神彻底浇熄。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冷。
有事顾淮之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