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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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哪个！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修复师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就是那个……财经杂志封面常客,顾氏集团的掌门人！他跪在咱们故宫大门口！跪了多久了
听说……听说快三天了！实习生声音发颤,淋了昨天那场暴雨,今天又顶着大太阳……整个人都快不行了,就硬撑着跪在那儿,说要见林老师！
见林老师几道目光瞬间聚焦到林晚身上。
林晚指尖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那支细如发丝的毛笔尖,悬在即将落胶的断口上方,一滴微小的、透明的胶液,在笔尖凝聚、欲滴未滴。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直起了腰。背脊挺直,像一杆孤峭的竹。她没有立刻摘下目镜,也没有看向门口骚动的方向。她的视线,依旧胶着在工作台那片刚刚粘合的茄皮紫瓷片上。光线透过高窗,落在釉面上,折射出幽深而内敛的光泽。
周围的目光带着探究、惊疑、怜悯,像无形的针,密密地扎过来。她却仿佛置身于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里,隔绝了所有声响和窥探。时间在她周身流淌得异常缓慢。
然后,她抬起手,指尖稳定得没有一丝涟漪,轻轻摘下了那副沉重的放大目镜。眼前骤然清晰的视野里,工作台上散落的瓷片、精密的工具、修复档案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一切如常。
她站起身。米白色的工作服衬得她身形越发单薄清瘦,却又透着一股磐石般的静气。她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解释一个字,径直朝着修复室外走去。步履平稳,无声地穿过那些注视着她的同事,走向连接着监控室的走廊。
监控室里,光线幽暗。巨大的屏幕墙分割成数十个画面,无声地监控着故宫各个重要角落的实时景象。安保主管和馆长助理都在,看到她进来,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复杂地闪了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