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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顶楼的活死人
弹珠在掌心越握越冷,像一块冰嵌进肉里。袁飞盯着弹珠里那只微型眼睛,突然想起十年前勘察现场时,技术科在小雅失踪的房间窗台上,也发现过一颗一模一样的玻璃弹珠。当时他以为是孩子玩的玩具,没当回事——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凶手留下的挑衅。
嗒、嗒、嗒,弹珠声又响了,这次清晰地来自顶楼。像是有人故意在等他,每一声都敲在他的神经上。他咬咬牙,抓起强光手电,转身冲上楼梯。
越往上爬,空气越冷,甜腥味也越浓。四楼到五楼的楼梯转角处,墙上用红漆画着一个巨大的符阵,符阵中央钉着七根生锈的铁钉,每根钉子上都缠着一缕黑发。袁飞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七缕——对应着七个新娘。他用手电照向符阵边缘,发现那里刻着一行小字：阴阳相生,以魂换命。
换命袁飞皱眉。这词他在《福安里民俗志》上见过,说是一种邪术,要用七个纯阴命格的活人献祭,才能让死者复活。难道凶手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复活某个人
顶楼的门被铁链锁着,铁链上挂着一把铜锁,锁身崭新,和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袁飞试着拽了拽铁链,纹丝不动。他退后两步,正要挥甩棍砸锁,突然听见门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呼吸声——像个孩子在哭,又像个老人在喘息。
李念是你吗他低声喊。
呼吸声停了。几秒钟后,门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空灵得像从水底浮上来：她睡着了……别吵醒她。
袁飞的心猛地一跳。这声音……有点耳熟。
他贴近门缝往里看——门内没开灯,只借着窗外的月光,隐约看到房间中央摆着一排摇篮,每个摇篮里都躺着一个布娃娃。而在最里面的摇篮旁,站着一个穿白裙的女人,长发垂到腰际,遮住了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