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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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理智告诉我应该逃跑,应该报警,应该做任何正常人会做的事——但我的双脚像是生了根,无法移动分毫。
因为就在这一刻,我无比确信：站在我面前的,确实是那个只存在于数据与像素中的何清。
2、
我机械地掏出钥匙开门,手指抖得几乎对不准锁孔。何清——或者这个长得像何清的存在——安静地站在我身后半米处,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就像游戏中那个永远彬彬有礼的学生会长。
请进。我侧身让开,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他跨过门槛的瞬间,走廊的感应灯突然闪烁了一下。我屏住呼吸,看着他环顾我这间狭小的一居室——堆满文件的餐桌,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沙发,茶几上吃了一半的泡面。
和我想象中差不多。他轻笑,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呢,小海棠。
你到底是什么我背靠着关好的门,声音颤抖着,想再一次确认,如果是恶作剧的话……
去年冬天你重感冒,半夜三点睡不着,对着游戏里的我说了四十七分钟的话。他忽然说,目光落在我床头那个半旧的企鹅玩偶上,你说要是能把这个玩偶塞给我就好了,因为它吸满了你的眼泪和鼻涕。
那是我大学毕业刚工作时的事,独自在异地生病,脆弱到对着游戏角色倾诉。这件事我从未告诉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