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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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他成了归巢的常客。总是在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出现,点一杯冰美式,然后坐在那个固定的靠窗位置,沉浸在他的速写本里。有时是咖啡馆的结构细节,有时是窗外街景的速写,笔触简洁却充满力量。他很少打扰别人,偶尔抬头,目光与我相遇,会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极浅淡却让人心安的微笑。
一次,他点的拿铁,我鼓起勇气尝试拉花,结果心形塌了一半,丑得可怜。我窘迫得想立刻把杯子藏起来。他却毫不在意地接过去,笑着说:没关系,味道才是关键。喝了一口,还认真地评价道,奶泡很绵密,温度也刚好。
另一次,我蹲在吧台后面费力地整理新到的一大箱沉重的咖啡豆,额角渗出了细汗。刚直起身,一双手自然地伸了过来,轻松地接过了我怀里沉甸甸的箱子。
放哪里江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语气自然。
啊哦…放…放后面储物间就好。我有点结巴。
他轻松地把箱子搬了过去。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微弯的脊背上,衬衫勾勒出匀称的肩背线条。一种陌生的、带着暖意的悸动,悄然在心底某个角落滋生,像一颗被春风唤醒的种子,小心翼翼地探出了第一片嫩芽。那感觉太陌生,带着点甜蜜的慌乱,让我不敢深想。
而苏瑶那边,进展则如同她热爱的摇滚乐般热烈直白。那个背着吉他、留着半长微卷发、眼神桀骜不驯的音乐人陈默,几乎成了蓝调的固定听众。他不仅听,还常常在苏瑶休息时,抱着他那把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吉他凑上去,即兴来一段旋律,或者和她讨论某个转音的处理。
他简直是个疯子!苏瑶回来时常常这样形容陈默,但眼睛里的光彩却亮得惊人,你知道吗他写的歌,那种撕裂感…那种不顾一切的感觉…太对味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和一种棋逢对手的激动。她的床头,开始出现陈默送的一些奇怪的小东西——一个造型独特的拨片,一张他乐队自己灌录的、封面涂鸦得乱七八糟的CD,甚至有一次,是一把路边采的、有点蔫了的野雏菊。
他说这花像我,看着不起眼,但生命力特顽强!苏瑶拿着那把蔫蔫的小花,脸上是又好气又好笑,却又掩不住一丝甜蜜的红晕。
海城的夜晚,似乎因为有了蓝调的歌声和陈默张扬的吉他声,而变得不再那么冰冷漫长。我们的小隔间里,开始回荡起苏瑶练习新歌的哼唱,还有她讲述那个疯子陈默时眉飞色舞的声音。生活的节奏,在咖啡的醇香和音乐的节拍中,终于渐渐变得清晰、稳定,甚至开始透出一种久违的、令人心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