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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一声破碎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终于从林晚死死捂住的指缝里挤了出来。巨大的悲恸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堤坝。眼泪决堤而出,滚烫的液体汹涌地漫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工作台上,也滴落在画中那个被扼住咽喉、与她母亲无比相似的女子脸上。
恨意如同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灭顶的、几乎将她撕碎的痛苦和悲凉。不是为了自己这十年的心结,而是为了那个少年——那个在父亲冰冷的刀锋和她无助的眼泪之间,被生生撕裂、碾碎了所有骄傲和爱情的少年!他当年写下这封信时,该是何等的绝望和痛苦
她错了。她错得离谱!
修复室的门,在这死寂般的崩溃时刻,被无声地推开了。
陆沉渊一直守在门外。当里面传来工具坠地的刺耳声响和她那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时,他就知道,最残酷的真相已被揭开。他推开门,看到的景象,比他预想的任何后果都要让他心碎。
林晚背对着他,身体因为剧烈的哭泣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单薄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叶子。她的手指死死抠着工作台的边缘,指节惨白。那张泛黄的信纸,飘落在她脚边。
他的目光越过她颤抖的肩膀,落在了那幅被刮开关键部分的画上。画中,他父亲那张冷酷狰狞的脸,和她母亲惊恐绝望的神情,如同地狱的图腾,赤裸裸地暴露在灯光下。
陆沉渊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他一步步走到她身后,每一步都踏在自己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他甚至不敢伸手触碰她,只是停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仿佛那是无法逾越的雷池。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痛,最终只挤出几个沙哑破碎的字:
……你看到了。
这句话,像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击碎了林晚崩溃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