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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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线尽头,一个年轻的肝细胞,小肝,手指（伪足）颤抖着将最后一包乙醛打包,贴上已解毒标签。他感觉自己的线粒体锅炉快要炸了,产能严重不足。段长……我……我真干不动了……能歇会儿吗
歇甘林瞪着他,唾沫星子喷到小肝的细胞膜上,看看人家隔壁癌细胞！24小时连轴转！分裂速度是我们的十倍！产能百倍！人家喊累了人家要歇了废物！不想干就滚！有的是细胞想顶你的岗！
小肝看着甘林身后那面月度解毒标兵流动红旗（被甘林霸占三个月了）,又看看流水线上望不到头的毒素包裹,绝望地低下头。他强撑着,将打包好的包裹推向传送带,指尖却一阵剧痛！伪足末端,一道细微的裂痕悄然蔓延——过劳损伤！
啊！小肝痛呼一声,包裹脱手砸在地上,未完全中和的乙醛泄露出来,腐蚀着地板,发出滋滋声。
废物！连个包裹都拿不稳！甘林暴怒,一脚踹在小肝腰上（细胞骨架）,扣你三天葡萄糖配额！滚去修传送带！
小肝被踹得一个趔趄,撞在冰冷的金属管道上。他蜷缩在角落,看着泄露的毒液,感受着伪足的剧痛和线粒体锅炉濒临崩溃的嗡鸣,意识渐渐模糊。视野里,甘林扭曲的怒容和流水线刺眼的灯光,混合成一片绝望的光斑。
我……不行了……小肝喃喃着,细胞膜失去光泽,细胞核内的DNA开始不可逆地断裂、崩解。他最后看到的,是甘林那张写满厌恶和唾弃的脸。
装死快起来！甘林又踹了一脚。小肝的身体软软倒下,再无生息。
真死了甘林愣了一下,随即厌恶地啐了一口,晦气！净耽误事！来人！把这垃圾拖去溶酶体回收站！别挡道！
两个疲惫的杂工细胞麻木地上前,拖起小肝冰冷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