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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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斜斜的阳光从窗户射入，正好将秦瑶蜷缩跪地、哭泣颤抖的丑陋影子，清晰地投射在冰冷的地面上，拉得很长，很长。
电话那头，接线警官显然清晰地听到了这边的混乱哭喊、求饶认错，立刻严肃地提高了音量：“报案人请注意自身安全！请确保自身远离危险源！控制现场，等待处理！”
宁薇沉默了。
大约只有两秒钟。
但这短暂的、死寂的两秒钟，对于跪在地上、心脏被恐惧死死攥住的秦瑶来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心脏停止了跳动，只能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抬起泪眼模糊的脸，充满绝望和最后一丝微薄希冀地，死死盯住宁薇那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脸。
宁薇终于再次对着手机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清亮，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冷静得令人心寒：“警官您好，现场情况再次更新。主使者秦瑶同学及从犯陈露同学已当众明确认错，承认诬陷事实，情绪目前仍处于失控状态。考虑到事发地点在校园内部，当事人均为在校学生，且为初犯，其诬陷行为尚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实际财物损失（目标物证已追回），目前处于未遂状态……”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法条，精准地界定着性质。秦瑶灰败绝望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种劫后余生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她甚至来不及细想，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膝盖再次软软地、用力地贴紧冰冷的地板，口中忙不迭地、带着哭腔连声喊道：“谢谢！谢谢你宁薇！真的谢谢你！你是好人！大好人！我发誓，我以后一定……”
她的感激涕零戛然而止。
因为宁薇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缓缓地投了下来。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没有胜利者的得意，甚至连愤怒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纯粹的冰寒！如同凝视着南极万年不化的玄冰深渊，冰冷彻骨，冻得人灵魂都在颤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