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9/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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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秋回到杭州时,已是初秋。工作室的樟木柜上,那只紫檀木匣正泛着淡淡的金光。她打开匣子,发现账本里多了一页,是师父的笔迹：蝉蜕于浊秽,非为避世,乃为新生。
窗外的老槐树上,一只蝉正从壳里钻出来,嫩绿的翅膀在阳光下慢慢舒展。沈砚秋拿起羊毫笔,继续修复那页《南华经》残卷,羊毫笔落在《抱朴子》残卷上时,宣纸上突然浮出淡金色的纹路。她屏住呼吸,看着那些类似星图的线条顺着墨迹蔓延,最终在缺页处凝成半枚残缺的玉印图案
——
印纽是只衔着墨锭的蝉,与师父账本里夹着的碎玉片完全吻合。
工作室的铜钟突然无风自鸣。这口清代的编钟是上个月收来的,钟体刻满云纹,却始终调不准音。此刻钟鸣震得案头的砚台嗡嗡作响,磨好的墨汁里浮出个模糊的人影,穿玄衣的刀疤脸正举着青铜镜,镜光里映出座悬浮在云海中的宫殿。
小心墨里的戾气。
陆时的视频电话恰好打进来,他身后是间摆满古籍的书房,我在国家图书馆查到玄教的记载,他们擅长用‘墨魇术’——
把人的魂魄封在墨迹里,用来滋养邪器。
他举起本明代刻本,你看这个‘玄’字,最后笔的收锋藏着蝉形暗纹。
沈砚秋突然想起修复《抱朴子》时闻到的异香。那味道像陈年的松烟混着铁锈,此刻正顺着墨纹钻进鼻腔。她指尖掐住师父教的清心诀,却发现体内的气息在逆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