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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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我抬手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冰冷。
我不想听。
三年前,他一声不吭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留下我一个人面对他那些疯狂的粉丝和媒体的围追堵截。我记得最狼狈的时候,我口袋里只剩下五十块钱,连一张回家的火车票都买不起,只能在冬夜的便利店里,靠一杯免费的热水取暖。
那些日子,我早就把对他的最后一丝情意,连同眼泪,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如今,他一句轻飘飘的你听我解释,就想将这一切都抹去吗
我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我的二手手机,熟练地点开银行APP,将那个刺眼的余额页面,怼到他面前。
看清楚,我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我在这里扮鬼,时薪三百。现在是晚上九点,从你出现到现在,你已经耽误我快半小时了。算上你给我造成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以及未来可能产生的无穷无尽的麻烦……你打算赔我多少
顾野的目光落在我那少得可怜的三位数余额上,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僵在原地。我看到他胸口急剧起伏,似乎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他嘴唇嗫嚅着,想说我给你钱,又觉得这三个字在此刻是多么巨大的羞辱。他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可伤害已经造成。
最终,所有解释都堵在喉咙里,变成了无力的、狼狈的沉默。
重逢的狂喜在他脸上彻底褪去,被我那冷冰冰的账户余额浇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狼狈的、无所适从的空洞。他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用钱来如此清晰、如此决绝地衡量我们之间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