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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客气,盘腿坐他对面,撕了条羊腿肉,烫得直吸气：我要一把能开靖王府暗格的钥匙,还要你帮我拖住赵珩三个月。
元烈笑了,疤跟着抽动,像蜈蚣活了：小丫头,胃口不小。我凭什么帮你
我咽了肉,抹抹嘴：你弟弟在我手里,钥匙也在我手里,你帮我,我保他活。不帮,我转身就走,赵珩的人马现在就在雁门关内,你猜他们多久能摸到你这儿
元烈眯眼,刀背敲桌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像催命鼓。我盯着他,手心全是汗,脸上却装得死撑。过了半晌,他忽然大笑,声音震得毡帐顶上的雪扑簌簌往下掉：行！钥匙我帮你改,赵珩那边我让人去骚扰,三个月,够你折腾了吧
我松了口气,端起奶酒灌了一大口,辣得眼泪差点出来：够。
元烈又割了块肉递给我：不过有个条件。我挑眉,他指了指我右眼：你这眼,怎么回事我愣了下,下意识摸了摸眼皮——没疤,没伤,就是偶尔抽疼。我咧嘴：赵珩欠我的,我得讨回来。
元烈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伸手,粗糙的指腹擦过我眼角,声音低下来：我弟弟说你疯,我信了。疯点好,狼窝里活下来的,都是疯的。
我拍开他的手,笑：疯狗才咬人。
当天夜里,元烈把改好的钥匙给我,铜齿重新锉过,比原来那把更薄,更利。我揣进怀里,冰凉冰凉的,像把小刀。他送我出堡,递给我一张羊皮地图：从这儿往东,三天到雁门关,关内有我们的人,接应你进城。
我接过地图,翻身上马,踏雪不耐烦地刨地。元烈忽然喊住我：周若璃。我回头,他站在雪地里,风把狼皮袄吹得鼓起来：要是三个月后你还活着,来喝我弟弟的喜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