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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剥皮听得飘飘然。他小心翼翼掏出白玉螺,放在铺着大红锦缎的紫檀木托盘上。厅内灯火似都黯淡,唯有白玉螺光华流转,映得人脸诡异。
瞧瞧！钱剥皮捻着胡须,绿豆眼放光,这成色！这宝气！说是皇宫贡品老爷都信！
是是是！钱六凑近细看,老爷,这螺……好像真在动他揉揉眼。
钱剥皮也凑近。白玉螺在锦缎上极缓慢移动了一点点壳顶处水汽氤氲。
哈哈！活的！通灵的宝贝！钱剥皮心花怒放,一拍桌子,倒酒！老爷要好好供奉！
丫鬟捧上白玉酒杯,盛满陈年花雕。钱剥皮端起酒杯,脸上是虔诚的贪婪,就要将酒淋在螺上。
且慢！钱剥皮眼珠一转,绿豆眼闪过更深的贪婪和一丝狠厉,这等灵物,光是供奉美酒,怕是不够诚心！他扭头对钱六喝道：去！把库房里那尊压箱底的黄铜貔貅镇纸给老爷拿来！再寻柄分量最沉的铁锤！
钱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脸上露出谄媚又残忍的笑：老爷高见！小的这就去！
厅内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很快,钱六气喘吁吁捧来一尊巴掌大小、造型狰狞的黄铜貔貅镇纸,沉甸甸压手。另一个家丁则扛来一柄乌沉沉的大号铁匠锤,锤头冰冷,闪着凶光。
钱剥皮把白玉螺从锦缎上拿起,放在坚硬冰冷的紫檀木案几中央。他先拿起那尊貔貅镇纸,狞笑着,小心翼翼地将貔貅张开的巨口,对准了白玉螺纤细的螺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