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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我仿佛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瞬间变得探究而灼热。
他曾对我说,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别在作业里夹情诗给我’。
台下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混合着惊讶和难以置信的吸气声。闪光灯骤然变得密集,如同银色的暴雨,噼啪作响,疯狂地捕捉着我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心脏在剧烈的轰鸣声中狂跳,血液冲上头顶。但我没有停下,反而微微抬高了声音,像是对着那个虚空中的身影宣告：
但正是他的存在,他的拒绝,像一面冰冷而清晰的镜子,让我看清了自己文字里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看清了某种……无法被轻易定义的、矛盾又纯粹的情感力量。它或许不合时宜,或许注定艰难,但它无比真实。
我的目光扫过台下寂静得可怕的人群,扫过那些闪烁的镜头,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燃烧的决绝：
所以,这个奖,以及这首诗的诞生,都源于此。源于一位……最终选择拒绝我、回避我的教授。我依然要感谢他。感谢他,让我学会了更诚实地面对自己笔下的每一个字。
说完最后一句,我放下话筒,微微鞠躬。掌声迟滞了几秒,随后才如同解冻的洪水般爆发出来,热烈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淹没了整个礼堂。强光下,我转身走下舞台,脚步有些虚浮,后背却挺得笔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刚刚将自己彻底地放逐到了某个无法回头的旷野。
典礼后的喧嚣如同退潮后的泡沫,只留下空洞的回响。婉拒了所有后续的采访和邀约,我独自一人,像逃离一个过于耀眼的梦境,回到了学校附近租住的、安静得有些过分的小公寓。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密集而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无数只手在疯狂地拍打。狂风在楼宇间呼啸穿行,发出呜呜的悲鸣。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闪电偶尔撕裂厚重的云层,将惨白的光瞬间投射在冰冷的墙壁和家具上,勾勒出狰狞又短暂的影子。
